不过碍于颜面,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另一边的慕容管家也是一模一样。
“其实我相信不止是咱们这么认为,整个广州的政要们,乃至各个城池的小氏族心里都是有计较的。那么我想问一下各位,如果,我只说如果啊。我们前线持续失利,并且在三殿下鼓舞士气,大殿下领导中,再次战败。那整个南唐是什么反应呢?”
“”
慕容管家已经知道陈宇是怎么想的了,从他惊恐的眸子里能看到,如今的管家已经有些不认识陈宇了。
而慕容晟却有些一反常态,他饶有兴致地听着陈宇的计谋,顺便还摸了摸下巴,咂道:“之前你说你通读史书我不信,但现在我觉得,你比范睢还范睢!呵呵,有趣!接着说。”
范睢此人,先秦朝奠基的重要宰相。
与闻名中外的秦王国李斯、卫鞅、吕不韦等不同,范睢善阴谋,擅长以内治外,由小儿而见大。
从慕容晟口中能说出此人来,也算他对得起自己清秀的长相了。
欣慰一笑,陈宇跟着继续说道:“二位不说,那我就替二位来讲好了。一旦出现以上情况,结果只有一个,虎父犬子!各方对自己权力的危机感,会直接转嫁到对那二人的失望当中去。到那个时候,少爷,您就应该站出来了。”
陈宇说的眉飞色舞,慕容晟也是频频点头。
这时三人当中最冷静的慕容老头开始说话了。
“那,如何才能让他们战败呢?要知道,虽然他们一路南下唯有败绩,但路过的也都是些不重要的城池。我们广州城坚炮利,光长安新一批支援过来的火炮就有三十来门!他们就算是围而不战,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李二对于整个岭南道还是设防的,岭南的火炮级别根本不能跟益州城相提并论。长安方面对广州的武备要求就是,二线城市类别。
可即使是二线城市,三十来门火炮也时必备的。
陈宇能够清晰地感觉出来,大唐这两年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如果不是火炮运用不纯熟,加之吐蕃人训练依旧的突然袭击的话。
相信不论是什么样的异族来了,唯有一死而已。
其他话不再赘述,陈宇听到管家那十分凝重的问题后,却微笑着看向了慕容晟!这让管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默契的慕容晟点着头,霸气地答道:“呵呵,我慕容氏在这广州城内,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既然已经开始谋划了,那咱何必束手束脚呢?!”
如果说前面老管家的惊恐,是因为陈宇过于令人胆寒的阴谋论的话。那现在他的恐惧就是因为二少爷的大胆了。
城内慕容氏确实是有很多的手足,包括族人们提拔起来的门生故吏,以及慕容本身在朝堂各地的族人触手。
但那些可都是老爷的命根子,慕容一辈子的积蓄,最珍贵的也就是那些人了。
如果不是那些人的力挺,冯氏早就像李二那样,秋风扫落叶地将慕容氏逐出岭南了。
“少爷!不行啊。想要动用老爷的命根子,那可不是说笑的。先不提那些人服不服少爷的管制,单就老爷那一关,怕是就过不去。届时我们被卡到进退两难的话,更是要被坐实了谋逆大罪的!!咱们还是先跟老爷通讯吧!”
听后的第一时间并非辩驳,而是看向了陈宇方向。
陈宇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让慕容晟下定决心才是最实在的事情。
“少爷无妨,慕容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大可给您认为一定不会泄密的那几家写封密信,信中阐述利害关系,如我之前所言便好。届时不需要动用老爷的威信,照样可以有大批启动人马。至于老爷那边,还请您亲自捉笔也写一封吧,毕竟这是慕容氏的大事。如老爷点头,那我等做起事情来将如虎添翼。”
慕容晟见缝插针地笑道:“如果不同意呢?悖逆?”
陈宇跟着道。
“不同意只有一种可能,大军回撤了。”
那一抹邪魅的笑容,慕容晟直至死的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现在的慕容晟已经被陈宇忽悠混了头,彻彻底底地走上了一条叛乱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