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都有机会去追求意思平和,而她虽行事剑走偏锋机关算尽但追其根本谁又能说她错了?她曾经打开的是主管特化能量的太阳真经,如今她与我的存在一样,即便脱离了超界道具也拥有石板本身的力量……”
“兆青,我不太明白你们人的想法,每次这个时候会更迷惑。”
“什么意思,羽嘉?”
“我不知道你们人为什么把自我的喜好和对美丑的概念看的那样重要?且不说虫族本是你们使用太阳真经通过各种基因整合创造出的生命…它被你们叫做虫族,它们在你们眼中就是脏污的蝼蚁吗?”
>>
“……”这话问的兆青无法回答。
“当然我并是替虫族声张什么,它在我眼里是敌人,任何无法与我们共存又要和我们争夺资源的生命都是敌人。生命之间的互相碾压与劫掠是永恒的命题,这无可厚非。但虫族在我眼中已然是独秀的生命种族。”
应羽嘉的话让兆青陷入沉思。
“虫族一族和你们特人类一样稚嫩在成长期,但它们从外观、力量、对战能力、成长方向任何方面都有与我们一战的潜质。而我从你的口中只能听到惋惜……你惋惜的语气里带着人特有的悲悯同理心、以及毫不自觉的优越感。虫皇的镰刀可以轻易撕开楚阡的胸膛,你们有什么可骄傲的?”
兆青看着应羽嘉良久,他说:“人类走过那么多时光,创造了辉煌的文明历史,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曾创造出其他种族没有创造出来的力量,甚至触及造物的根本、令虫族诞生。在这一点上,我作为从人类而来的超界道具守护者,我不会放弃骄傲。”
“嗯哼,”应羽嘉挑眉示意兆青继续说,但她内心不由得赞许,三言两语能打碎的骄傲本质都是自卑,若谁的头被按在屎坑里而内心依旧骄傲,那也值得钦佩。
“但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是啊,我不应该用我的喜好和对美丑的概念套在其他种族,或是其他人身上。生命本身即使对立,也没有优劣之分,在生命的概念中咱们和恶水间的蜉蝣是平等的…”
“挺好。”应羽嘉笑了神态里满着一股子放松。开智容易种慧难,兆青至少是个有慧的特人类,稍许点拨便能看到深处。
“我…截止于此刻对谢昙都报以尊重。我会在未来学着用平等的眼光看虫族,但若有机会我真想再回去看看那些日子,那些谢昙在我们车上拖着伤痛的身体帮我们哄孩子的时光。”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便再多几句,反正我也不在乎你们对我的观感和评价,啰里啰嗦和神神秘秘都无所谓,我想怎样就怎样。”应羽嘉神色超脱,又道:“谢昙作为人,身上的经历确实令人惋惜。但你要记得一件事,你们人类有个精神领袖曾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手段代表着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
“无论那些所谓被种下忠诚种子之心的人是自愿或是被迫,但结果谢昙选择使用和黑教会一样的手段、使用太阳真经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便这个目的之一是为了让守卫洛书的力量达到峰值、碾压特人类中其他势力的战力,亦或是为了得到完美的摇篮保护回归幼小的太阳真经。”应羽嘉的脚悬空不断晃来晃去,她说:“手段是种子,而目标是大树。不义的种子长不出正义的大树。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否则这懂得照顾治疗同类的赤松如何而来?它们岂有机会能来到你的身边?”
若谢昙没有成为虫皇,带着那样的经历而长出大树、怕只有毒箭树或是什么食腐大王花了。不过这话说出来也没意义,没味儿。
“羽嘉…”
“嗯?”
“你好厉害。”
“呵呵,”应羽嘉深深的长舒一口气,她看着兆青的面庞说:“我只是比你们多吃了些许米,多见了一些时光而已。你要快快成长却要一步一步慢慢走,不要急。看你怀抱的姿态能感觉出洛赤是个幼小的生命,跟着它的节奏,你还是个‘孩童’。”
兆青把应羽嘉的话放在心里,而此时他只想保持平和,他看着自己的洛赤说:“前几日它便和我说过,它是我,但彼时我参不透这句话。生生拖到临门一脚才想到这小世界内赤松和长白赤松之间的关联,进而明白这两者是洛赤的一个植物。当我知道了它们之间的虚实往来,才明白意识兽的存在和至于我的关系。”
“有个事儿我挺想不通的,按照你们的行进路线,你们妥妥的上过长白山脉其他主峰,为何从未与赤松有过往来和会面。”
“呦呦呦,(我知道呀?让她求我啊,我告诉她!)”
“哈哈,”应羽嘉大笑后瞬间板着脸,说:“什么时候烤它,分我一份。”
“呦呦咦呦,(看吧!我就知道她是看上了我这个有营养又可爱的小动物!!!!)”洛赤说着在兆青怀里上蹿下跳,也不知道是要躲避还是要和应羽嘉战斗。
兆青被洛赤逗得发笑,其他人都在整理战场、盘点死亡人数,在意识维面上与更多心怀不轨的聪明人交锋,而抱着洛赤的兆青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当有方法可以真的和“自己”相处、接纳“自己”、[爱]“自己”、抱着“自己”的那一刻,原来会产生幸福感和真正的安全感。
而这一切是洛赤带给兆青的,那是兆青的——洛赤。
作者有话要说:‘手段代表着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马丁路德金
----
哎呦,前面的集美,这是你落下的番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