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街上的人穿起了短袖,今年入夏格外早,六月中旬刚过便开始用空调。
今天是她们领证一周年的纪念日。
六月二十号。
本该是个浪漫的日子,温柠却恹恹提不起兴致。
前两天顾迟溪去首都出差,原定当日返回,但因为工作上临时出了点状况,归期不定,她独自在家呆了三晚,委屈又难过。
客厅里开着空调,凉阴阴的,她趴在沙发上玩手机,频频看微信消息,脸拉得老长。
臭姐姐——
连个电话也没打,怕是忘记了今天什么日子。
她偏不提醒。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彼此之间还隔着深深的误会鸿沟,结婚证是“骗”来的,协议期满一年就离婚。如今,时间到了,所谓的协议早已不算作数。
温柠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她翻出结婚证拍了张照片,发给顾迟溪,打字:[一年到了,什么时候去离婚?]
五分钟,十分钟……
半小时过去,顾迟溪回复:[全国民政局连夜消失。]
温柠哈哈大笑。
顾迟溪:[乖,下午我就回去了,给你带了礼物]
温柠:[晚上让我用小皮鞭!]
顾迟溪不回复了。
温柠在沙发上笑得肚子疼。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表妹的电话。
她怔了怔,指尖滑过绿键接通:“妙妙?”
那边沉默了一阵,传来表妹低落沉郁的声音:“表姐,你在哪儿啊?”
“在家,我今天休息,怎么了?”
“……我有点事跟你说,现在过去找你。”说完,挂了电话。
温柠隐隐有种不好的直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外面传来门铃声,温柠趿着拖鞋出去,高高瘦瘦的小姑娘站在院门外,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平底凉鞋,耷拉着脑袋,神情有些低迷。
“妙妙,怎么了?”她一边拉着人进屋,一边察觉出脸色不对劲。
徐安若脸色发白,手紧紧攥着包,换上温柠给她的拖鞋,像游魂一样走到沙发边坐下。
一杯鲜榨冰镇西瓜汁放到她面前。
“表姐……”
“哎,”温柠挨着她坐下来,“什么事跟我说?”
徐安若嘴唇动了动,又抿住,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个验孕棒。
两条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