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深入了沉思,他很想去找王岳聊聊,毕竟这时候只有王岳能给他信服的答案了。奈何王岳那边夫妻重逢,他又不好再去吃闭门羹,就只能等待。
好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王岳就打着哈气出现了。
朱厚熜鼻子都气歪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是吧?
朕是皇帝,你是皇帝?
你小子怎么比朕过得还舒服?
“王岳,你说怎么办?”
朱厚熜劈头盖脸,把王岳都问蒙了,他哪知道怎么办啊?
“那个陛下……咱能不能说说什么事?”
“当然是水师的事情,你不会跟朕装糊涂吧?”
王岳连忙摆手,“臣可不敢,陛下,你注意到了水师的问题?”
见王岳这么问,朱厚熜更气了,“你当朕是糊涂蛋吗?”
“不不不!”王岳连忙摆手,“陛下,其实水师当中,山头林立,互相倾轧,也情有可原。就拿水师的人员来说,有天津水师,有长江水师,有闽浙水师,有岭南水师,里面的人更是千奇百怪。尤其是那些海盗出身的,更是桀骜不驯,谁都不服,让他们一心一意,着实有点困难。”
朱厚熜深吸口气,绷着脸道:“朕现在越来越担心,万一败给了西班牙人,朕这几十年的辛苦,就要付诸东流,跑到海外,受了这么多苦,全都白费了。”
皇帝陛下声音低沉,意兴阑珊,王岳突然笑了,“陛下,臣以为也不是没办法,天下最尊贵的,莫过于皇帝。陛下这段时间躬亲耕种,汗水洒在田间。试问天子尚且如此,那些领兵的人,还要比天子更尊贵吗?”
朱厚熜皱着眉头,“你打算怎么办?”
“臣想着陛下可以邀请所有将领过来,一起耕种,陛下大可以跟他们比试一番,谁更懂种红薯!”
“别跟朕提种红薯?”朱厚熜气哼哼道。
“那喂马扎草也行,要不挑粪肥田,反正陛下也不是没干过!”
“你!”
朱厚熜气得吹胡子瞪眼,太欺负人了。
“朕可是皇帝啊!”朱厚熜切齿强调。
王岳笑道:“陛下,人嘴连张皮,怎么说都有理。就拿您来说,刚进京就跟老臣斗,如果输了,那就是少年顽劣,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说什么都有。但是现在呢?”
朱厚熜翻了翻眼皮,还用你问吗?自然是说朕刚毅睿智,神武孝顺,头角峥嵘,非比寻常了。
看这个意思,还真要领着这帮将领劳作一番了,朱厚熜托着下巴,缓缓点头。
“对了,你也别跑……那个俞大猷训话的时候,一口一个太师说过,你的话比朕都管用了,要想给他们做个表率,还是咱们君臣一起来吧!“
就这样,在皇帝和太师的带领下,所有的水师将领,都被集中起来。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把锄头。
这帮人大眼瞪小眼,他们听说天子召见,立刻全副武装赶来了,可这是要干什么啊?
在一片迟疑的目光中,朱厚熜和王岳穿着短打,戴着草帽出现了。
“没有别的,太祖皇帝就是农夫出身,朕可是实打实的农民子孙。今天咱们就一起干活,每人分两根垄,谁要是落到朕的后面,可是要受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