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煜嘴角划过一丝讥笑,“怕是我的好父皇,这会也在苦恼该给我选哪家的女儿做太子妃吧。”
门第高了,怕给他增加助力,门第低了,又怕人取笑,也是够为难的啊。
说起元帝,赵卓煜眼底划过一丝冷然,他这位父皇啊,生性多疑,善猜忌,不过,说绝情也是真的绝情,为了维护自己的皇权,不惜亲手捧起了五皇子,与他这个太子鹬蚌相争,他老人家渔翁得利。
而后宫之中则是扶持了程贵妃,想让她能与淑妃相较量,更是企图用程家擅长制毒的庶女,以此来威慑朝堂上的各方势力。
说起来,元帝为了那把龙椅能坐的稳固些,确实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他应该怎么都没料到,他亲手培养的两颗棋子,竟然联手了,赵卓煜倒还真是想看看,他的好父皇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只是,赵卓煜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墨逸辰问道:“你在临河县城中毒之事,可还有眉目?”
墨逸辰虽不解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道:“下手之人应是东临四皇子,至于制毒之人尚且不知,怎么,太子是有什么发现吗?”
“倒是有些发现,只是还有些疑点尚未查清楚,待我查清后再告诉你。”赵卓煜回道。
此事怕是和程家背后那位真正的主子有关,至于真相如何,他还需再查一查。
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初他得知程贵妃和淑妃联手之事后,按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竟发现程家背后的主子另有其人,也就是说他的好父皇竟然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了。
赵卓煜真的怀疑,当年若不是太后膝
下无子,且当时后宫之中无生母庇佑的皇子就元帝一人,怕是轮不到他坐上这皇位吧。
墨逸辰微微颔首,也没再追问此事,“那太子以后有何打算?”
赵卓煜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划过一丝精光,“既然父皇希望我与五弟鹬蚌相争,我偏不如他所愿,若是我反其道而为之,以后让五弟在朝中一家独大又将如何呢?”
当然,赵卓煜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毕竟,身处在这个位置,不争便意味着自取灭亡。
不过,其实这些年能笼络的大臣早已笼络,此后若再要扩张,只是把势力从明处转为暗处罢了,有时候看似退了一步,其实却是进了好多步。
而所谓的让五皇子在朝中一家独大,也只是虚假繁荣而已,待他的势力拓展到一定程度时,怕是他的好父皇自己便会动手,折掉他五弟的羽翼了。
“前几日我去礼部查看祭祀之事,发现祖宗宗庙好久没修整了,过几日我会亲自请旨,去监督修建宗庙。”赵卓煜悠悠地说道。
墨逸辰一愣,只是他略一迟疑,便清楚了赵卓煜的打算。
太子之位事关夏祁朝的根基稳定,只要赵卓煜不行将差错,储君之位便不会动摇,毕竟除了五皇子外,其他几位皇子也日益长大,元帝不傻,只要赵卓煜对他没有威胁,他不会傻到去动国之根基,届时内忧外患,才是真正威胁到他屁股下的那把龙椅了。
“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从我这东宫溜出去吧,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把你们镇国公府归为太子一党。”赵卓煜笑着说道。
墨逸辰和赵卓煜自幼相识,在梓鹿书院进学时,两人便比旁人合得来些,有一段时间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而那时,镇国公担心他早早被牵扯到皇储之争漩涡中,这才将年仅八岁的墨逸辰带去边关。
可是,时间和距离似乎并未阻断两人的交情,当墨逸辰重新回到京都府后,两人关系依然很好,只是,从明面上转为了私下里。
墨逸辰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今日过后,镇国公府会不会被人归为太子一党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怕是躲不掉了。”
届时,他成了温宁侯府的女婿了,自然是想躲也躲不掉。
而温阮这边,跟着宫女们很快便来到了程贵妃的钟粹宫。
钟粹宫主殿,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坐在主位上,而她侧首的位置,却有一个十二三岁的青衣小姑娘,这小姑娘表面看着温柔娴静,但细看便会发现,她那双眼睛里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阴翳。
“臣女温阮拜见贵妃娘娘。”温阮微微福身行礼。
在温阮暗暗打量两人时,程贵妃和那位少女也在打量她,不过,在看到温阮头上顶着两个小揪揪,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时,程贵妃有些怀疑,这难道就是程嫣雯所说的,温家那个厉害小丫头?
“听雯儿说,是你这小丫头逼她吃下的毒药?还有,她脸上的伤也是你所为?”程贵妃语气颇为不善,听起来甚是咄咄逼人。
温阮抬头看向程贵妃,一脸茫然,“贵妃娘娘,雯儿是谁呀?不是说齐思思要见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