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后闻言,直接惊得站了起来,但谁知因起身太急,猛得踉跄了一下,还好旁边的宫人眼明手快,才险险扶住了她。
“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御医啊!”太后边说边慌乱地往外走,方才的从容淡定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桂嬷嬷也恰好从外面赶了进来,一把扶住太后。
“娘娘,您别着急,咱们刚刚不是已经派人请了李御医吗,这会估计已经在路上了,老奴这就再派人去催催。”
说完,桂嬷嬷便又吩咐了一个手脚利索的小太监,让他快去太医院的路上催人,小太监领命,忙快跑着走开了。
这时,太后才稍稍稳住了些情绪,她忙扶着桂嬷嬷朝着偏殿走去。
温阮见状,自是也不能留在这殿中空坐着,于是忙带着彩霞,跟在了太后一众人的身后。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永宁郡主的闺房中,第一眼便见到地上一地花瓶的碎瓷片,显然,她们刚刚在殿中听到的声音便来源于此。
而昏迷的永宁郡主,则刚被两个宫女扶到旁边的榻上躺着。
匆匆瞥了一眼后,温阮才突然反应过来,对啊,这永宁郡主,不就是她刚进慈宁宫时见到的仙女姐姐吗?
额……她果然有渣女的属性,明明桂嬷嬷已经告诉她那人就是永宁郡主,她竟然这么快就把这事给抛之脑后了,真没想到她这个资深颜狗,也有掉马的一天啊。
而太后早已走到了榻前,一脸着急地握着永宁郡主的手,上下查探着,而温阮也趁机来到了床边。
不过,当完全看清榻上的人的面容时,温阮一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桂嬷嬷会说,容貌是永宁郡主的禁忌了!
原来,永宁郡主的左侧脸上,竟有着成人食指长的一道疤痕,就在脸颊的位置,粗深可怖。
相比于几乎接近完美的右侧脸,左侧脸这道疤看着尤为碍眼,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突然多了条裂缝一样。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永宁郡主,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说实话,温阮有些于心不忍了。
只是,温阮也知道,现在的太后,其实并没有信任她的医术,否则,
刚刚也不会让人去请李御医来验玉佩上的毒了。
所以,犹豫了一下,她只能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太后娘娘,不如先让臣女替永宁郡主瞧瞧?”
太后这时才突然想起来,温阮是鬼手神医的徒弟,她懂医术,可以救永宁,只是,当太后转过身,看到温阮稚嫩的小脸时,又有些迟疑了,最终,她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把永宁交给一个孩子。
可是,就在太后刚想开口拒绝时,床上原本安安静静的永宁郡主,突然整个人猛地抽搐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很急促,情况似乎十分危急。
而这时,温阮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忙把小手放在永宁郡主的脉上,径自替她诊起了脉。
太后自是知道情况危急,也不再坚持,忙把位置让给温阮,方便她替永宁郡主诊脉。
而温阮诊脉发现,永宁郡主的情况确实不好,脉搏虚浮无力,她又把手放在永宁郡主的胸口处,糟糕,有心脏骤停的危险。
“太后娘娘,永宁郡主危在旦夕,我需施针医治,其他闲杂人等,请让他们先退出这间屋子。”温阮神色肃然,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冷厉。
太后一怔,这一刻,她竟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站着的并不是什么少不更事的黄口小儿,而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卓然医者。
“太后娘娘!”温阮又唤了一声,催促着太后做出择决。
太后瞥了眼床上脸色越发苍白,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的永宁郡主,眼睛一闭,似是下了决心,“桂嬷嬷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屋子里的宫人领命,很快便退了出去,而桂嬷嬷也忙走上前,站在温阮身边,似乎随时等她安排。
“桂嬷嬷,麻烦你把郡主的上衣先脱了。”
温阮交代完了桂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太后的面,把腰间的荷包系了下来,然后荷包打开,里面竟是一个缩小版的银针包。
哎,温阮还是有些小心虚的,她在进宫前,为了以防万一,便让丫鬟赶着做出了这个荷包大小的银针包,把银针放了进去,企图蒙混带进宫里。毕竟,身为一名医者,治病救人的家伙什不在身上,确实是太没有安全感啊。
只是,温阮万万没想到,她躲过了宫门的严查搜
身,却在这慈宁宫里,自己给抖露了出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太后也是一怔,显然也没想到这小小的荷包还暗藏玄机,竟会是一个银针包,不过,这一插曲很快被太后甩在了脑后,此刻,她全部的心思都被榻上的永宁郡主所牵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