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来到了温宁侯府,因夜色已晚,不方便拜访,所以,墨逸辰把温阮送到府门口,看着她安全进去后,便径自离开了。
而温阮径直来到前厅,此时,温宁侯府的一大家子人都等在这里,看到温阮进来,忙起身迎了过来。
“祖父、祖母、爹、娘……阮阮回家了。”看着满屋子熟悉的面孔,温阮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三年了,祖父两鬓的白发更多了,祖母也苍老了许多,美人娘亲也憔悴了,便宜爹爹英俊的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瑞瑞小团子长成了十二岁的少年……
这段日子,她陆陆续续也她二哥和墨逸辰那里了解家里的人的情况,当年她遭逢不测的消息传回京都府后,美人娘亲和祖母直接就晕了过去,后来更是大病了一场,拖了半年才好。
祖父和爹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他们却经常背地里看着她留下的东西流泪,用她二哥的原话说,他们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祖父哭过,可就在温阮遗物送回京都府的那天,祖父竟然捧得那些东西,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而她的汀兰苑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无论是伺候的人,还是摆放的物件,什么都没变。
家里的人,不管谁想她了都会去坐一坐,据说,瑞瑞小少年去的尤为勤。
大家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会习惯性地往她院子里送上一份,只是,关于她的名字成了府里下人们的忌讳,因为只要一提起,无论是哪位主子在场,都会哭的……
想到这,温阮再也控制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她回家了,她终于回家了,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人们,这一刻,心终于踏实了。
众人一看温阮竟哭成这样,忙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慰她,只是众人有些着急,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突然哭成这样,明明在他们回来之前,宫里人已经来传过话了,说是皇后娘娘母子平安,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老侯爷问道:“阮阮,你别哭,告诉祖父,是不是镇国公府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温宁侯府一众男丁,包括小少年瑞瑞,齐刷刷地看向温阮,似乎只要她点头,他们就随时准备冲出去教训墨逸辰一顿。
温阮忙摇了摇头,打了几个哭嗝后,说道:“没,没有,我就是太想你们了……回家真好!”
众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家宝贝没受欺负就好。
“小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咱们哪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呆着,说什么也不出去了……”老侯爷说着说着红了眼,其他人也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温阮一看自己把全家都招哭了,忙试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去安慰大家,可谁知她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就更不得了了,大家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于是,这一天晚上,温宁侯府的下人们,第一次见识到家里主子们抱头痛哭的场景。
第二日一早,温阮还赖在被窝里时,便被彩霞他们着急忙慌地拉起来,说是宫里有圣旨要给她,让她赶紧收拾好去前院接旨,来传圣旨的公公还在等着呢。
温阮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昨天从宫里回来本来就晚,回来后她又折腾了许久,这还没睡上几个时辰,便被人给拉起来去接旨,温阮觉得,这要不是亲表哥,她估计这会都得骂人。
这是来赏赐的,还是来拉仇恨的啊,不行,改日一定进宫说说她表哥才行,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嗷呜”一嗓子后,温阮不情不愿地起了床,然后,任由一种丫鬟给她梳洗、换衣衫,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完事了。
不过,温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确定地问道:“不就是接个圣旨吗,至于这么隆重?”
彩霞和彩云喜气洋洋的,“当然了,小姐,那可是圣旨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呢。”
温阮有些无语,不就是一张圣旨嘛,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银钱花,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过,但愿随圣旨而来的赏赐可不要让她失望啊,什么金银珠宝、玉石瓷器的,统统都可以,她来者不拒!
当来到前院,温阮看着摆着地上成箱的赏赐后,这一大早的起床气瞬间被治愈了,笑眯眯地跪在地上接旨。
来传圣旨的太监宣读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温宁侯府小姐温阮,于救治皇家子嗣和皇后凤体有功,特封为安乐郡主,封地为安和县,钦此。”
安乐郡主,有品级,有俸禄的耶,最重要的是,她这郡主竟然还有封地!
按道理说,这郡主应是皇室女子的殊荣,温宁侯府是外戚,她却破格被封为郡主,由此可见皇上对温宁侯府的重视。
而且,一般郡主都是没有封地的,据温阮所知,之前夏祁朝有封地的郡主,只有永宁郡主一人,而如今又多了个她。
温阮愣愣地接过圣旨,半响才反应过来,声音中带着几丝雀跃,“多谢皇上隆恩,臣女温阮接旨。”
过来传旨的宫人们离开后,温阮举着圣旨,不禁仰天长啸三声,哇喔,她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了,真好,以后在这京都府可以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