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指着屏风上挂的那幅画:“这个人身虎面的人是谁啊?”
程重楼看了眼四周,展开折扇悄声与她道:“暴君。”
景辛唔了声:“那这个人身狐面的女子呢?”
“呵,暴君后宫那妖妃。”他没对景辛隐瞒,也许是觉得会作画之人都十分可亲,他感觉景辛真的太过美好了。
景辛眨眼:“你见过这妖妃么?把女子画成这样,不太尊重吧。”
“呵,暴君当道,妖妃持宠而娇,还说想当个贤良之人,无知百姓相信,我自王宫出来,怎不知其中诡谲。”
“可是你没有见过景妃,也许她真的……”
“我就是见过也要把她画成这样,我相信我的直觉。”
好吧。
方才离去的赵巧容又返回来了,跑到景辛身前塞给她一袋银子,又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程重楼:“她叫雨珠。”
赵巧容:“雨珠姑娘,谢谢你把我画得这么好看!我想邀请你参加玲珑诗会,你一定要来啊!我会跟大家
介绍你的!”
景辛没有马上答应。
程重楼说:“赵小姐是司马之女,玲珑诗会上才子佳人齐聚,有谏大夫之妹撑场,亦有赋春居士难得露面,雨珠姑娘画技了得,若想扬你抽象派之名,可以去聚一聚。”
赵巧容将帖子递给景辛,发现景辛还在犹豫,便递给景辛身后的长欢。
“雨珠姑娘,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景辛想了想,这大概就是穿越人士必经历的那种诗会?她穿来这么久的确一直都围着洗白戚慎转,没有放松过一下,她也有些想去这个诗会看看。
她戴上面纱,戚慎应该不会阻止吧。
“好,那我就去诗会瞧瞧。”
“就在明日,你一定要来啊!”
程重楼见景辛答应了赵巧容的邀请,问道:“雨珠姑娘,你平日里爱去踏青吗?”
景辛:“我会去写生。”
写生一词新鲜,但程重楼也能听懂意思,他笑:“我也常爱驾言出游,若有机会我能不能邀请你去郊外踏青?吸吸青草气有时候说不定会有许多妙思。”
景辛点了下头,倒只是随口的答应,没放在心上。她虽戴了面纱,但身段也是格外出众的,惹得不少行人驻足,pk过瘾了,她想回宫了。
回程的马车上她仔细留意着沿途的商铺,发现很少有画馆和书店,再结合戚慎崇武轻文的政令,不难想象大梁的文化发展已经被偏废了。而寿全了解了一番,说这玲珑诗会是目前汴都名流间唯一保存下来的文化活动。
诗会几乎都是爱才之人最后的乐土,算是一场小众沙龙吧。能得到这样的邀请,算是对她画画的最佳认可了。
夜里景辛便早早睡去,为明天补好精神。
翌日一早,雨珠为她梳妆,长欢却从门口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说戚慎昨晚去了沈清月的宁梧宫。
景辛愣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慢吞吞喝了杯清茶。忽然间好像有些想明白,轻轻抿了下唇角。
长欢莫名其妙,景辛弯起唇角说无事。
长欢:“娘娘?”
“天子去哪我又怎能干涉。”
她好像懂了戚慎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