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重楼来到她身前,目光灼灼:“喜欢今日的氛围么?”
赵巧容也期待地望着景辛,景辛说喜欢。
程重楼微微一笑:“散会后我可否有幸邀请雨珠姑娘去翠湖走走?吸吸青草的香气真的会有许多新鲜妙思。”
景辛尴尬道:“稍后再说吧。”她虽然不喜欢桃花,但程重楼毕竟是大梁第一画师,他刚
才走来时在场之人都会起身与他见礼,可想而知都对他十分尊敬。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拒绝,不是要惹众怒么。
程重楼当她是含羞答应了,弯起唇角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温静元带着景辛安排了座位,开始了今日的诗会。
先是给席下每人派发一份收支明细,说起翠湖汀的开销和结余,毕竟翠湖汀是众人共有产业。
景辛跟赵巧容坐在一起,赵巧容说自己是来相夫婿的,她本身一点才艺也没有,只爱吃诗会上的如意丸子,也一直给景辛夹丸子。
“你吃你吃,这个很美味的。”
景辛难推她盛情,问了丸子是哪些食材制作的,确定对孕妇没有不妥才取下面纱品尝。
她忽然发现场上一片寂静,温静元本来在说新选诗词投票的事情,怎么没说了?
她抬头看了眼,才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目光有震惊有惊艳,也有几个妙龄女子化身柠檬精的酸意。
哦,是这张脸太漂亮了。
她露出一个清纯无害的微笑,重新系上了面纱。
程重楼是见过她的,不像在场的男子们那般眼神痴迷,端起酒微微抿笑。
她左手边是沈淑英,沈淑英把自己案前的丸子都推给她:“多吃点,这东西难得吃到。”
她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索性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虽然被她的美貌惊艳到,到底没有失掉方寸。
诗会首先是评选环节,将各大诗人这一年来的新作品评,评了沈淑英的诗为佳作,第二名是陈可夏。
但陈可夏似乎不满意,等现场指物作诗环节时对沈淑英的诗提出各种质疑。
“这是以妙龄女子为参照作诗,赋春居士怎将女子比作天上雁?若说女子是凤是凰,倒还是番美意。”
沈淑英不卑不亢,言谈始终有度量,解释天上雁有自由翱翔之意。
陈可夏笑了一声,转头问身旁的女子:“你喜欢当天上雁么?”
她身边自然都是以她风向的作精们,都说:“我宁愿当笼中金丝雀,天上雁风餐露宿的,这种诗岂不是贬低女子。”
于是现场的画风奇迹般变成了辩论赛。
啊,好吵。
景辛见沈淑英始终不卑不亢,陈可夏一直在怼,她忍不住开口:“天上雁
自由自在,比笼中雀飞得高望得远,有何不可。”
陈可夏似是终于等到她出声了,低笑:“听说雨珠姑娘画画比程画师都厉害,未曾想雨珠姑娘还会作诗?那你倒是以女子为题,让我们瞧瞧你的本事。”
是的,你一个画画的没本事就别瞎逼逼。
陈可夏虽是笑着在讲,但眼神轻佻傲慢,长欢在身后都看不进去了,皱起眉欲要训斥。
景辛说:“好啊,那我就以女子吟诗献丑了。”
她很轻松地吟了一首关关雎鸠,内心默默对前人说了句对不起。>>
现场各人无不震惊。
陈可夏不料她真的这么有本事,让自己吃了瘪,脸僵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