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她身前,眸底都是恼羞,沉声朝宫人喝道:“把虎做了。”
很快,铁笼外的禁卫都朝笼中老虎射箭。
景辛不敢看,正要闭眼,戚慎用胸膛挡在了她身前,宽袖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她心一跳,明明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他搂在怀中,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怦然心动的不同。
“此等血腥场合是你能来的?!”戚慎垂眸呵斥。
“是王上您不见臣妾。”景辛从琵琶袖中拿出麦芽糖压的两支棒棒糖,但那糖化得极快,此刻尴尬地浸透了糖衣。
她黯然道:“吃不了了。”
戚慎把糖抢过递给成福,横抱起她离开,喝道宣太医。
“王上,臣妾没事,是孩儿动了,是胎动。”她第一次体验胎动,也许之前的几个月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即将做一个母亲,现在才真实地感觉到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您想摸摸胎动吗?”景辛摸着肚子,但这会儿腹中的小家伙已经不动了。
她见这是回棠翠宫的方向,搂住戚慎脖子道:“臣妾要去紫延宫,要睡龙床。”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怕被宫人听到。
戚慎愠怒看了她一眼,抱着她回了紫延宫去。
朱云志被宣来为景辛诊脉,景辛瞧着朱云志满额跑来的汗,想起戚慎说的沈清月用药
害她,他早就知道了,自然是从朱云志这里得知的。
她内心微微叹了口气,在王宫,在戚慎眼皮底下,她别想有秘密了吗。
朱云志道这是正常的胎动,也许是龙嗣受到虎声所惊,但也表明胎儿很健康。
朱云志走后,戚慎也准备离开。景辛拉住他手掌,正想着要说什么,忽然又感觉到一阵胎动。
“王上,孩儿又动了!”
戚慎一怔,手掌轻轻落到她腹部,果然感受到隔着衣衫传来的轻微跳动。
他脸色瞬间松懈,有些震撼到,望着景辛温柔的眼眸。
“这是孩儿在动?”
景辛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戚慎眸中也氤满温和笑意,这是他的血脉,是至亲之人,他无比期待孩子的到来。但想到景辛前些时日那么护着别人,他又敛了笑,恢复淡漠之色收回手来。
“别拿子嗣讨好寡人,不吃你这套。”
景辛愣住了,她是想讨好他,但是现在的讨好是出于她的真心,她可怜他。而且方才她也不知道胎动来了,她什么时候要用胎动讨好他了qaq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个讨好的男人,也是让她第一次受挫的男人。
她也把手收回来,不想再理他。
戚慎朝殿门走去。
景辛垂着头故意不看他,余光里那道挺拔的背影很无情地消失掉了。她抓起龙床上一个抱枕扔到床尾。
长欢忙劝:“娘娘,您别动怒。王上眉目已见松动,再多些时日就好了。”
景辛:“我饿了,想暴饮暴食。”
她足足喝了两杯奶茶。
傍晚也没有再走,就守在紫延宫的寝殿里,她不信戚慎是不睡觉的。
…
天子宫殿,巍峨宽大,紫延宫连着议政殿,戚慎一直坐在议政殿中。
他如今一改从前的肆意杀伐,连今日的斗兽表演都安排了弓箭手在笼子外射击,不想武士被虎咬死。
百寮间都觉天子变了,却不敢直言,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好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