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看了眼囚车:“这样的人真心悔过了,你还相信吗?”
沈清月犹豫了下,知道景辛问的是还相信秦无恒会将她送给别人,真心对她好吗。
她说:“在殿上我为他求情,是想还了那份情,秦家给我一切,我把命搭上还给他。现在我活下来了,我想自己带着孩儿过。”也没有可能,因为她与秦无恒始终都要生活在那里,他又如何会放过她呢。可很多话她不好意思同景辛讲,她没有姐妹,很想倾诉,却又觉得自己无颜倾诉。
她太爱秦无恒了,却在天牢的日子恍然想通,这一切本就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仇不该迁咎在戚慎身上,这世上父债子偿都极度自私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她为什么不像话本中那样,同那女主一样活得通透些。在秦府的那些年,她不该只活在仇恨中,也不该信
秦邦这个义父灌输给她的思想。
她不过就是秦家的棋子,也是秦无恒的棋子,他如今悔悟,她却不敢再爱了。
景辛淡笑了下:“我猜你可能会被他打动。”
沈清月脸颊通红,板起脸道:“我绝不会。”
景辛没有再言,嘱咐了一句保重。
沈清月叫住她:“谢谢你帮沈氏翻案,在你带我见赋春居士后我便隐约猜到你与王上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了。不管如何,谢谢你为沈家翻案,你可知,赋春居士她是我的姑姑。”
“我知道,你是沈家后人这件事朝中都已知晓,她也许会在某个路口等你。”
沈清月滑出眼泪,朝景辛跪下:“辛儿,谢谢你!”
景辛想搀扶她,最终缓缓收回手,转身要离去。
沈清月却忽然再叫了她一声,她回头,沈清月脸色犹豫,看了眼她左右的宫人,说想单独同她说一句话。
景辛让留青与寿全在廊下等她。
“天子待你很好,但你在这王宫也要谨慎小心。那日宫外的行刺是天子有意入瓮,御前宫女朱玉是我们的人,天子交代带你去宫外看诗会,便是在给朱玉发信号告诉我们这是对你下手的时机。虽然他已安排了重重护卫,但这样一个舍得把自己子嗣也推出去的男人,你该小心侍奉。”
沈清月道:“我本不该向你说这些的,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我希望你也珍重自己。”
回宫的路上,景辛恍然得走错了路。
她记得那日,她照例要带长欢与寿全,但挽绿与留青说她们有武艺,不必再带她的贴身宫人,反正随行很安全。
她从来不曾怀疑过戚慎,他要设局告诉她一声就是了,她会配合啊。为什么不告诉她,要把她推入险地,连同腹中的孩子。哪怕他把握再大,她也终究被蒙在这局里,觉得自己很像一颗棋子。
帝王之心,就这么深不可测吗?
她感觉难受,比从前任何一刻都难受。哪怕知道他有苦衷有把握,她也不喜欢这种方式。
回宫后她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郁郁寡欢,不知道做什么,只想画画。
她画了她上辈子的样子,画完便夹在了书架里的一本书中。
云卷蹲在她膝盖上陪她,她想了想,画了很多卡
通人物。钢铁侠,大白,哆啦a梦,蜡笔小新……如果哪天想走了,这些好歹就留给孩子吧。
戚慎夜晚才来,留青道主子在房中作画。
他朝书房走去,女子秉灯坐在画架前,一边专注作画,一边吸了几口奶茶。这背影婉约,鸦青色裙摆绕了一地。她的身材保持得十分姣美,明明腹部鼓鼓,从背后看却依旧纤细如少女。
那只猫竟悠闲蹲在了她膝盖上,探出脑袋朝他喵呜叫了一下。
太医明明叮嘱过孕妇少接触猫为好。他皱起眉,有些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次元太忙没有二更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