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自己算了路程,她瞧过大梁的地图,跟现代没差别,大梁一统五国,戚慎要是想把五国都走遍,得花上半年。况且天子出巡讲究舒适,指不定要耽搁许久。想在她分娩前赶回来,那除非他加快行程或只去两三个小国。
景辛忽然感觉有些委屈。他把她当成局里的一颗棋子,她尚还未曾走出来,他便要撒手去旅游?
她不想多解释,两个人观点如此不同,她无法理解帝王心,也
不想他懂她的立场。
景辛搅着手帕:“您就不怕朝中有人欺负臣妾吗?”
戚慎低笑一声,抬手示意成福。
成福将一方玉印呈到景辛跟前。
“寡人不在,暂授你王后之权,代掌王后凤印。”
景辛愣愣瞧着那凤印,没有预想中的惊喜,而是摇头:“不要。”
戚慎不解她的反应。
“臣妾不要这个,臣妾想要尚方宝剑。”她忙解释,“就是话本里那种能代表天子身份的尚方宝剑,所有臣民都会听从,没人敢欺负的那种。”她眨眼。
戚慎是第一次被人拒绝,有些薄怒,淡淡让成福把凤印放下。
“你倒很会想。”
他没有说给她。
夜里长乐殿上有歌舞,景辛陪戚慎观看。
古典的编钟与古琴和奏,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在殿中起舞,戚慎靠在龙椅中,景辛坐在他右手边的梨木椅上。宫人为他呈上剥好的水果,他接过递给了景辛。
景辛细嚼慢咽,殿中还有两位官员与那随侍官潘羽丰。
随侍嘛,自然就是马屁官,一曲毕,潘羽丰笑夸乐师与舞女风采卓越,这种惊为天人的舞姿就适合戚慎这种真龙天子赏悦。他又作诗一曲,诗中都在夸舞女翩若惊鸿,末阙却道“不及御座俏佳人”。
戚慎正端酒杯,杯中酒微微这么一漾。景辛也被潘羽丰这末阙搅得不好意思。
潘羽丰丝毫不觉异常,等乐师一曲毕后又聊起民间一位琴音极好的女子。
“那女子不仅会琴,还风姿绰约,不过她美则美矣,民间那些庸俗之美全完不及景妃娘娘一颦一蹙。”他说完深深抬眸朝景辛凝来一眼。
景辛只是余光瞧见,也不由得掩袖遮去这灼灼目光。
戚慎手上的酒杯砰一声搁到案上。
在坐的两个臣子忙从桌案前起身跪下,潘羽丰后知后觉,也赶紧跟着下跪。
戚慎拂袖起身:“贬去工地。”
景辛讶然,他手掌牵住她手,在满地乐师与宫人的跪礼中带着她离开。
身后潘羽丰还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涕泣求饶。
景辛望着戚慎:“王上,您不是要把才子带去巡视么?”
“只会淫诗,算什么才子。他觊觎寡人爱妃的美色,不砍头都是看在子嗣的份
上!”
景辛莫名有些想笑,戚慎却猛一停下,眯着眼把她弯起的唇角捋直。
“很好笑么?”
她无辜地看着他:“那您就别走了。”
“不过是去去就回。”
……
天又返热起来,翌日的一场火锅吃得两人冒汗,景辛看出戚慎还是很爱吃火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