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景辛:“你呀。”
戚慎别过脸不看她。
景辛独自在笑,她从未见过戚慎这样。可笑着笑着她流出眼泪,想到这战火弥漫的天下,想到他那日在南桥行宫受过的伤。
营帐中响起她低低的抽泣和吸鼻子的声音。
戚慎回过头来,见她在哭有些焦急。他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将她搂在怀里。
“那日你受伤了,伤在哪,还疼吗?”
“伤在膝盖和手肘,不疼,已经痊愈。”
景辛想掀他衣袍看膝盖的伤,但手被戚慎按住。她见男人起了那明显的反应,微微一愣,脸瞬间又红了。
戚慎揉捏着她手,她脸红到很小声:“我可以的。”
“什么?”
“成婚之前,我可以的。”她鼓足了勇气,第一次说这种羞耻的话。
戚慎喉结滑动,咽下喉间的干渴:“别说话。”
他狠狠将她搂在怀里。
两人拥抱着,什么也没有做,他终于压下血脉里喷张的那股欲,问起送她回来的是谁。
景辛也庄重说起正事:“是秦无恒的人,他仅剩的几名心腹,是我求沈清月与他帮我的……”她说起在熔岭的一切。
戚慎敛眉问:“你确信他可靠?”
“该问你信不信。我是信的,沈清月与秦无恒如今愿意为了女儿付出自己,且也愿意报答你的不杀之恩。在敌人身边有一个可靠的眼线,这于我们有利。”
“自南桥一战后,寡人的兵力多次寻你未果,寡人便想陆扶疾最有可能去熔岭。”不想真的被他料中,但他的兵马派遣到熔岭时,那里已被秦无恒投诚引入陆军攻占。他收到军情,恨不得当初没有亲手砍了秦无恒脑袋,原来这些都是景辛的计划。
戚慎抚摸着景辛脸颊:“聪明了
。”
“我还不聪明嘛,我是从陆国逃出来的,我用了计,小世子云生与他母亲也帮助了我。”景辛忽然红了眼眶,又想哭了,“戚慎,我杀了人,我杀死了挽绿,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害怕杀人……”她扑进了戚慎怀里。
他手臂揽紧她,一边安慰一边哄她别哭。
“从今往后寡人保护你,不会再让你涉入险境。”他眸中皆是萧杀寒意:“陆扶疾可有对你……”
“我没有的,我保护好自己了!谁都没有碰过我,你要相信我。”景辛急着解释,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在意他的看法,她越想这些时日受的罪眼泪掉得越凶,她从不爱哭,如今竟成哭包了。
“我相信你,无论如何,我会为你与枉死的苍生报仇。”戚慎低头擦掉她的眼泪,望着她发红的眼眶失笑,“别哭了啊。”
“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他坚定答:“好。”
两人抱了许久,直到景辛热得出汗。
她浑身香汗淋漓,营帐中也香气四溢。
戚慎眼眸幽深,景辛迎着他双眼又小声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要吗?”
他滚烫手掌落在她腰际,微用了力,她倒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