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见到窗前垂挂的那块已变样的铜镜问:“你画的是什么花?”
“玫瑰啊,代表爱情的一种花。”但她不知大梁有没有玫瑰,好像并不曾见到过。
临睡前,景辛为戚慎膝盖的伤换药,甜宝睡得很香,呼吸声极轻。
她抬头撞见戚慎眸底的炽热,顺着他视线低头瞧着自己领口,缓缓盖上药盒,故意媚眼如丝望着他道“药上好了”,袖摆自他腹部掠过放药。
戚慎呼吸渐沉。
待她再回头时被他拉入了帐中,后背倒在衾被上,震得身旁甜宝嘟咛了一声。
她环住他脖子,指尖自他眉眼滑至喉结:“王上当真是厉害呢。”
戚慎不解她此言。
“这么能忍呢。”景辛眨眼,“你在床帏真是君子,臣妾服
气。”
戚慎原本是要将她摁倒亲吻的,但自她此话一出,他反倒一笑,拉过衾被为她盖好。
君子?
她怕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宫中忙起帝后大婚,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景辛亲自出宫去了沈淑英府上,她来探望沈清月的女儿。
襁褓中的小女婴有着乖巧的模样,很是怯生,景辛来的这一刻钟里一直在哭。
这哭声又奶又弱,让人听来心疼又怜惜
沈淑英道孩子如今已经很健康,太医也在悉心照料,沈清月来信说很想念孩子,也感谢她与戚慎的恩情。
景辛见小女婴一直在哭,不好打搅,回了宫。
紫延宫那口冰窖里每日都有无数的烘培食材堆积,简直疯涨。
她亲手做了泡芙与奶茶为戚慎送去,但成福道戚慎不在紫延宫,他在紫微楼。
“娘娘去那里找王上吧。”
“王上腿伤未愈,去紫微楼做什么?”景辛蹙起眉,紫微楼那么高,他就不怕自己再伤到膝盖。下个月本来就要大婚了,她每夜都与一个相貌与身材完美到极致的男人睡一起,不动心是假的,她这种没有x生活就直接怀孕生子的经历搁谁身上都很可怜好不好。他就不为她想想,难道想让她的新婚夜只有几秒的回忆吗。
她转身朝紫微楼去,成福忙提着她带来的食盒跟在后头。
到了紫微楼景辛却一时傻了眼。
地面铺开一条花路,全是玫瑰花瓣,她愣在原地,顺着这满地的花瓣望见戚慎站在尽头。
二十有三的男子还很年轻,却少了些戾气,威仪含笑,手上拿着一朵红玫瑰。
成福笑吟吟道:“娘娘,您上前去啊。”
头顶飘起无数花瓣,景辛终于漾起笑来,知道了戚慎的用意。
狗男人还知道给她惊喜,这是要求婚嘛?
裙摆掠过满地花瓣,她走在这片花雨中,薄暮里最后一缕夕阳落在他们身上,他眸底无尽温柔。
戚慎忽然单膝朝她下跪。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包括景辛。成福连忙焦急跪下,四周禁卫与宫人也惶恐匐跪。
戚慎:“北都四子的话本里便有这样一段情节惹举国女子喜爱,他们说是你给的建议,要单膝下跪,以表诚意。”
这个顶天立
地的男子仰视她:“我有江山,但江山不及你。我想建个锦绣盛世,这盛世会如你所愿,你想要如何模样,我就建成如何模样,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问好不好。
这个一贯强势的男人从来不会询问她好不好,她听在耳中,愉悦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