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鸣卓身体僵了僵,一大早升起的兴致散了个干净,活像被人一盆凉水直接浇在了头上,他黑着脸翻身下了床,脸色臭得活像街上的臭豆腐。
陆锦不由打了个哈欠,湿漉漉的眼神有些无辜,她有说错什么吗?
她睡得很沉,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粉嫩嫩的唇还半张开着,睡颜娇憨极了,傅鸣卓真想狠狠捏一下她的脸,将人捏醒,再问问她是不是没有心。
他站在她床头,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没舍得将人喊醒,只是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陆锦蹙了下眉,猫儿似的往枕头里钻了钻。
她醒来时,天都快亮了,早上的事也忘了个七七八八,洗漱好后,才惦记起“不疼药”,陆锦打算寻个时间去豫王府一趟,找绿秀问问此事,谁料小厮却进来通报,说秦敏递了拜帖,想上午来寻她说话,问她有没有时间。
除了表妹,跟她关系不错的朋友,一共有三个,秦敏正是其中之一。
怕她是有事跟她说,陆锦便没有去豫王府,因心中挂念此事,她干脆给绿秀送了一封信过去。她没有直接提房事,只问她有没有麻痹人的药,只要令人感觉不到疼痛就行。
青竹尚未回来,秦敏就到了,她这次并非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姑娘,这女孩五官清丽,身姿婀娜,虽不如秦敏落落大方,也算是个小美人了。
陆锦认出了这是她表妹,这姑娘名唤邹佳,比陆锦小一岁,因月份晚,还尚未及笄。
陆锦热情地将!将她们迎了进来,秦敏这次来,果然不是闲聊这么简单。
秦敏让陆锦将丫鬟都屏退后,才拉住她的手,道:“昨个佳佳随舅母来了我这儿,我留她住了一晚,晚上闲聊时,就聊到了你,佳佳当时就欲言又止的,我本能地觉得不妙,追问了一句,这才得知她竟瞧见你表哥当街跟一个女子很是亲密,还一同进入了一条小巷中。”
陆锦微微怔了怔,自然不太信,表哥什么样,她还是了解的,真有喜欢的,又岂会娶她,肯定直接将那姑娘娶回家了。
陆锦看了邹佳一眼,问道:“你会不会是瞧错了?”
陆锦还是不太信,她对邹佳了解得并不多,也不清楚她是否会说谎,便多问了一句,“他们进的哪条小巷你瞧见了么?”
这次是秦敏替邹佳说的,“就是柳二巷,里面住的都是暗娼。佳佳跟我说起此事时,我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毕竟那条小巷里住的多是些不清白的女子。换成旁人,这种闲事,我肯定不会管,因着是你,我才想当这个坏人,锦妹妹,你们才刚成亲,他就敢出去找女人,这事若是真的,你千万不能纵着他,说句难听的,外面的女人,不定接待过多少客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秦敏的夫君就是个贪图美色的,他们才成亲半年,他就养了外室,秦敏如今对男人多少有些失望,本以为傅鸣卓是个好的,谁料竟也出入风月场所,她这次来,也确实是为了陆锦好,不然肯定不会多管闲事。
这事若是让旁的贵女率先知道了,大家私底下若是一传,陆锦指不定就成了众人的笑话,秦敏带着表妹,将此事告诉她,说到底也是不希望她蒙在鼓里。
见她还能笑得出来,秦敏摇了摇头,“你呀,可长点心吧,未成亲前,凡事不爱过问也就罢了,成亲后,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
陆锦点头,“敏姐姐放心吧,这事应该是误会。”
邹佳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继续充当背影墙。
陆锦看似在跟秦敏说话,实则一直暗地留意着邹佳,她对邹佳,!,本就没什么信任可言,这会儿见她似乎很盼着她难受,她就多留了个心眼。
陆锦将人送走后,就见青竹回来了。她给绿秀写信的事,梁依童竟也知晓了,她怕陆锦有什么要紧事,竟是让绿秀也跟着青竹一道过来了。
陆锦眼眸一亮,没再细想邹佳的事,将绿秀拉到了屋内。
绿秀此次过来,带着好几瓶伤药,入了内室后,就道:“表姑娘是需要伤药吗?是哪里受伤了吗?属下带了几瓶上等的伤药,这几样都可以用,先让属下帮您瞧瞧伤势如何吧。”
陆锦摇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受伤,同房时,女子第一次不都很疼吗?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止疼类的药。”
绿秀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她什么意思,她耳力好,之前梁依童与陆锦说话时,她也隐隐听到了,还记得她尚未与傅鸣卓圆房的事。
止疼药虽没有,绿秀却知道媚药怎么制,有种媚药,对女子身体不仅没什么坏处,还能让人渴望男人的触碰,服了这等药,她哪里还会怕疼?
绿秀当即道:“表姑娘且等我两三日,我回去搜寻一下药材,到时给您制作一下,保准让您满意。”
她笑道:“那就劳烦你了。”
陆锦亲自送了绿秀一程,回来后,才对青竹道:“你派个机灵点的丫鬟,盯着点邹佳,看看她接下来几日,都是见了谁。”
青竹向来听她的,也没过问为何要调查邹佳,当即应了下来。
陆锦吩咐完,就懒得过问此事了,想到有了止疼药,两人便能圆房,她心中就有些美滋滋的,只觉得圆房过后,表哥就不会奇奇怪怪的了!
她又跑回了里屋,将自己的话本翻了出来,昨晚那本,她之所以愿意让傅鸣卓没收,就是因为她还有一本,她喜滋滋打开了话本,开始看了起来,虽然上午表哥很少回来,她这次还是长了个心眼,特意叮嘱了青竹一声,傅鸣卓回来时,一定要给她个提示。
见青竹应了下来,她才认真看话本,好在他并未归来,她看了好几个时辰,也仅看了三分之二,晚上天色暗下来时,她才将话本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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