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理出了办公楼,一脚踏进水里了,才发现自己忘了打开伞。
伞就在她手上,蜷缩着,因为刚才过来得急,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水。
虞理被大雨扑了一头一脸,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跟这伞共通了情绪,内外都潮乎乎的。
她撑开伞走进雨里,没有避水坑,也没有在有屋檐的地方选择进屋檐躲雨。
世界被拍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她的脑袋里也白茫茫一片。
有的答案好像初见了端倪,有的疑问却更深了。
她不是不知道彭新洲姓彭,她后来也不是不知道彭新洲姓的那个彭,就是方新联成的彭。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在李华跟她提到彭的时候,她第一个人就想到了彭新洲。
但这怎么可能跟彭新洲有关系呢,她进实验室是大一时候的事,而她认识彭新洲,是在大三。
什么都有可能有联系,但时间不会倒流着走。
她认识彭新洲的时候,彭新洲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公司,不在方新任职很久了。
她认识彭新洲的时候,彭新洲只是个崴了脚的万人迷,恰好解了她的围,然后迷了她的心。
哪怕在之后的相处之中,也是她求着彭新洲给她上课,是她殷切地期盼着她们的见面,是她珍惜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在分开后,无限回味。
是彭新洲拒绝她同她说喜欢,是彭新洲跑远了一个消息都不会回复,也是彭新洲忽然就说了结束关系,再也不做她的老师。
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理由呢?
将她塞进实验室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彭新洲呢?
彭新洲凭什么在意她?凭什么对她好?凭什么突然就把自己放在了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位置上,捏紧了她的心脏。
虞理停住了脚步。
虞理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彭新洲能给她这些问题的答案。
她可以不联系,可以不纠缠,可以不听不看,但她不能想不明白。
虞理掏出手机,寻找彭新洲的电话号码。
得往前翻一段了,备注也由原来的“彭老师”变成了毫无关系的“彭新洲”。
虞理拨出了电话。
单调的响声,贴在耳边,在大雨的嘈杂里,分外鲜明。
“嘟——”“嘟——”“嘟——”
电话被人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