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的心情很好,好到第二天来查房的医生都发现了,多看了她好几眼,最终说:“可以出院了。”又叮嘱了好些注意事项。
裴霁状似仔细地听,专注点头,等医生离开了,她正经的神色立即变了,迅速地看向宋迩:“回家。”
她说着话,唇角高高地翘起来。
“回家。”宋迩也跟着笑。
她们像是一秒钟都不愿意等,立刻起身,收拾行李,订机票。
心情放松得像棉花糖一样,没有一丝负担,轻飘飘的,不需要风,主要轻轻地拨一下,都能高高地飞扬起来。
宋迩知道她想通后,教授一定高兴,但她没想到当心结彻彻底底的消失,不止是教授,连她也感觉到了轻快与笃定。
助手来接她们的时候,她们全部都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外面好大的太阳,热烈得像是要把人烤干。
宋迩把自己的渔夫帽给裴霁戴上遮阳,裴霁平时不戴这样的帽子,乍然一看,她冷调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宋迩望着她笑,裴霁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摘下来。
“好看的。”宋迩忙阻止她。
裴霁便只是有些不习惯地摸了摸帽檐,唇角也流露着笑意。
她们去机场,过安检,登机。
心情始终愉悦,就像是有许许多多五彩缤纷彩虹色的颜料被打翻,绚烂的色彩又构成了一幅暖调飞扬的油画,油画上有草地有河流,还有旋转的风车,寻不到一丝阴霾。
她们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裴霁显然累了。
她们没让人来接,自己叫了车,宋迩低声道:“回家睡一觉,倒倒时差。”
裴霁点头,她想要抱抱宋迩,可是前面有司机,司机一抬头,就能从后视镜看到后面的动静。她只好忍着,抬眼看宋迩,发现宋迩也有些无奈。
“想抱抱。”宋迩压低了声,在裴霁耳边说道,说完,眼中的无奈更深。
裴霁顿时更加心痒,她们握着手。
从机场到家里,需要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像被人用一根擀面杖,不断地抻平、拉长,无限地延伸开来,漫长得像是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