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镇外一处不起眼的面馆后院陈鹤咤正满天大汗的在小火炉前拿着一把破扇子扇火,上面一个砂锅上正熬着一锅草药。
感觉差不多了放下扇子用手一拿盖,“啊……”把手放在嘴唇前使劲的吹了几口气,定睛一看手指头都烫的秃噜皮了。
陈鹤咤啐道:“靠,人倒霉了真他娘的喝凉水都塞牙!”看看手指头没别的事后拿起一块破布放在砂锅盖上拿起来一看然后放下。
又用破布包住砂锅的手柄两只手握住从火炉上端起来将嘴对准旁边托盘里放着的药碗将煎熬好的药倒碗里,放下砂锅端起那碗药就一瘸一拐的朝卧房走去。
掀开门帘说道:“二嫂,药煎好了快喂二哥服下吧。”小宁氏一看,立即扶着陈鹤唤坐起来。然后在他身下垫了两个枕头,然后从陈鹤咤端着的托盘上将熬好的药拿过来。
熟悉的用调羹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一吹然后对陈鹤唤说道:“来相公喝药。”陈鹤唤慢慢的张口嘴在小宁氏的服侍下将药全部都喝完了。
小宁氏将药碗又递给旁边的陈鹤咤,然后拿出手绢替陈鹤唤把嘴擦了一下。看着一旁站着的陈鹤咤,陈鹤唤问道:“九弟找到李大哥了吗?”
陈鹤咤回答道:“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吧。”陈鹤唤叹息道:“但愿吧,没想到这群人的胆子居然那么大居然敢杀朝廷命官。”
陈鹤咤倒是对此不以为然,心道朝廷命官怎么了,我们也弄死过不少啊!不过瞧瞧一旁照顾二哥的二嫂小宁氏,陈鹤咤倒没有多说什么。
小宁氏开口道:“好了,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好养你的伤吧。这帮杀千刀的居然把你折磨的这么惨老娘我饶不了他们,非得把这帮鳖孙大卸八块,抽筋扒皮不可。”
听着二嫂的话陈鹤咤不由的缩缩脑袋心道这二嫂还是一如既往地彪悍啊!听二哥说当初第一印象还是挺淑女的一个大家闺秀,也不知道当初刚和二哥认识的时候二哥是真没有看出来还是二嫂演技太好了!
陈鹤唤:“好了夫人,我这不是也没事嘛!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小宁氏泪眼婆娑的说道:“妾身还不是心疼你嘛!”
陈鹤唤赶紧哄到:“奥,奥别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了……”陈鹤咤在旁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道二哥没骗人,二嫂是挺淑女的。不过那是在二哥面前才温柔的,平时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
想到这不由得想起了大嫂香玉的好来,叹息了一声替大哥悲哀了一下。不巧的是他叹气的表情被小宁氏看到了。
小宁氏:“小九,你叹什么气啊?”陈鹤咤:“啊!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大哥这时候去哪了。”陈鹤唤也说道:“对啊!这里是江淮铁手团的地盘,不知道大哥有没有什么危险。唉,要是不受伤的话我就可以和大哥一起行动了。”
他们几人口中的大哥陈鹤鸣此时正易容打扮成一个普通路人甲的样子坐在迎宾驿站的角落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场现场直播。
李元芳和云姑的一场对决,陈鹤鸣戴着假胡子一边喝茶一边品评。暗道这云姑的武功也算不错了,不过比起小梅小凤以及苏显儿还有一些差距。
但是和自己那几个妹妹一比,估计除了最大的小红能稳压她一头外其她几个还差点。再看李元芳,手使两把长剑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明显就是在闹着玩。
吃一口菜陈鹤鸣为云姑的执着叹了口气,李元芳一声大喝:“好剑法!”话声中,他身形跃起,双剑挽成一片光网将云姑的长剑裹在当中,丁铛几声,二人各退两步,复又猱身而上,三柄长剑幻出一片光雾。
猛地,光雾中传来“铮”的一声,二人纵身跃起两下退开。李元芳掌中一柄长剑从中折断。云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此时,“刷”的一声,她头戴的斗笠竟然从中间裂开,落在地上,一头秀发披散下来。
云姑登时惊呆了,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李元芳扔下了掌中的断剑,微笑道:“好!好功夫!”
此时,外堂中的随从们早就趁二人过招之时溜了出去,云姑望着李元芳重重哼了一声道:“今天便宜了你们!”说着,纵身倒跃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李元芳微笑着对身旁目瞪口呆的伙计道:“怎么样,我们的房间安排好了吗?”伙计正看得出神,李元芳一问,如梦初醒:“啊,啊,请,请,客官请!”
陈鹤鸣也不再看他们知道现在宁氏不会有危险便没有惊动任何人和众多的食客混在一起默默的离开了现场。
宁氏缓缓放下手中的信,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抬起头来似乎下定了决心,飞快地将信折好,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到床榻旁,将信藏进了榻后的挡板之下。
“啪”地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宁氏一惊,回过头来,只见窗纸被什么东西打破了一个小洞,宁氏赶忙走到窗旁,伸手打开了窗户。
窗外没有任何动静。宁氏回手关上窗扇,奇怪地四下望着。忽然,地上的一块石子映入了眼帘,石子上裹着一张草纸。
宁氏赶忙走过去捡起石子,将纸剥下来打开,上面写着:“李翰好友,机密告知。驿站后树林。”
宁氏沉吟片刻,走到桌旁吹熄风灯,打开房门,飞快离去。不远处,一双眼睛静静地盯视着她,正是李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