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鸣道:“想想看你们贩私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能挣几个钱!同样是刀口添血的买卖我可以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过上比现在好十倍的日子,怎么样?”
庞四:“你想让我们干什么?。”陈鹤鸣:“你们的底细我很清楚,别想着耍花样。当然,我也不会白用你们。”
说着扔给庞四一个铜牌,这铜牌的样式和落在葛天霸手中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编号不太一样。
庞四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几眼问道:“这个牌子有什么用?”陈鹤鸣:“你拿着它可以去运河边上的如家酒店,只要把这令牌交给掌柜的掌柜的会给你们安排事情做。放心绝对比你们贩私盐强。你们是不是有人受伤了?”
庞四:“不错。”陈鹤鸣:“拿着这令牌去如家酒店吧,那里会有人帮你们的。至于葛天霸的女儿你们不用管了。”
庞四想了想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人都走了,至于小清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知道眼前这人可能就是自己等人以后的靠山了。
走进破庙,看到稻草上躺着的小清,陈鹤鸣不禁有些心疼。用手摸摸她的额头,好烫。二话不说,抱起来就转身出了破庙。
转眼数天过去了,一艘画舫上小清坐在船头看着正在熬鱼汤的陈鹤鸣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和老朋友重逢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想着当年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陈鹤鸣病的严重。
而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这算不算的上是缘分呢?暂且不提二人再来说说狄仁杰一行来到盱眙,看到城中百业俱废,买卖关张,铺户上板,显然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住店老板告诉他们,官盐没了,盐商们出售的盐价是官府常平盐的二十倍?老百姓买不起,都管它叫霸王盐。盐枭卖的盐虽比盐商便宜,但盐商窜掇官府严惩盐枭。老百姓就再也吃不起盐了。
人不吃盐走不动路,市面上自然就萧条起来。狄仁杰吩咐大家分头行动,到民间走访。首先要搞清,城中的盐商是从什么渠道搞来的那些霸王盐。狄仁杰等住进盱眙城中的通衢客栈,第二天便开始调查,了解到邗沟发生覆船事件后,官盐运不到盱眙,县城中只有一间盐号还在售盐,那就是何家盐号,其余三家早已闲置。
问到何家所卖之盐的来历,百姓们都认为他是从盐枭手中购买的。何家盐号的主人名叫何五奇,每一次都能从外面搞到几十石食盐,而且,可以断定乃是私盐无疑。难道,如此大量的食盐,何五奇真的是从盐枭手中所得?
狄仁杰决心通过何五奇查出私盐的来源。这期间,卧虎庄发生了一件大事。派去接盐的大趸船在飞云浦被劫了!
当陈鹤鸣收到消息后分析这很可能是葛天霸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只不过庞四等人被自己收拢了不知道葛天霸让什么人动的手。不过这些不重要,他一直在看戏,等机会。
另一边狄仁杰也根据调查掌握的材料,进行进一步推断和假设发现,只要能够确定横行盱眙的私盐,就是邗沟覆船失踪的官盐,那么,这些推断和假设便会被逐步证实。而此案的元凶,也会很快浮出水面。
扬州颖王府铁手堂,昏暗的大堂中元齐猛然转身惊愕的说道:“什么!狄仁杰去了盱眙?”一名大汉回答道:“正是”元齐点了点头,迈下一个台阶甩了甩袖子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狄仁杰居然甩开大队护卫仅带了那么点人去了盱眙!不过,如此一来也好,只要我们将狄仁杰杀死在盱眙,那么一切也都平静了!传令下去,我铁手团所有堂口的兄弟都向盱眙集合……”
盱眙狄仁杰破获一起连环杀人案,并成功抓捕到了幕后凶手县令文清。何夫人也快步走了进来。她跪倒在狄公面前,泪流满面地承揽责。可狄仁杰告诉她,凶手之所以殚精竭虑,不择手段除掉何五奇,真正的目的,是要取而代之,独霸盱眙盐市!而夫人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文清凶手身份的彻底暴露,不得不承认之所以要杀死何五奇目的就是要独霸盱眙盐市。
狄仁杰对身旁的曾泰道:“给他看看!”曾泰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文清:“看看这个吧,县令大人!”
文清一愣,赶忙接了过来,竟然是一道圣旨。文清双手颤抖着将圣旨打开,飞快地看了一遍。末了,不觉惊叫失声:“狄,狄,狄阁老……”
狄仁杰冷冷地道:“怎么,没有想到吧?”“扑通”一声,文清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中。
狄仁杰踏上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喝道:“你这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内藏奸诈的官仓贼!身为朝廷七品,不思德政,不恤民情,贪婪狡诈,阴险歹毒!国难当头,不思抚民生还报天恩,却千方百计与歹徒合谋贩卖私盐牟取暴利!更有甚者,身为一方父母,竟视治下百姓的生命如同草芥,为一己私利随意格杀,竟无丝毫愧意,真是枉披了这一张人皮!”
文清体如筛糠,牙关格格直响。狄仁杰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文清,今日你将此案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还则罢了,如若谎言欺诈,避实就虚,本阁当堂就要秉圣意明公刑,要你粉身碎骨!”
文清“扑通”一声跌跪在地,连连叩头:“阁老饶命,犯官一定实话实说!”狄仁杰厌恶地望着文清道:“起来说话!”
文清连声答应,站起身来道:“阁老,此事要从邗沟覆船说起。”狄仁杰点了点头道:“说吧。”
文清道:“阁老可能知道,邗沟覆船之后漕运梗阻,食盐无法运抵盱眙以北各县,而各县储备的官盐又严重不足,故而盐荒已迫在眉睫。于是,盱眙以北九个缺盐县的县令联名给刺史大人上书,要求从陆路运盐。扬州通往淮北的陆路虽然坚塞,中间又有洪泽湖阻断,但值此危急时刻,只能暂经陆路转运,以解燃眉之急。”
狄仁杰道:“我曾听这里的百姓说起,州刺史崔亮派出的运盐队在洪泽区为水匪所劫,自此,崔亮便拒绝再为盐荒地区运盐。”
文清道:“正是。后来卑职才从卧虎庄庄主葛天霸口中得知,在洪泽湖中劫夺官盐的便是他手下的水寨头目。”
狄仁杰道:“哦?葛天霸是怎样得知盐船何时经过湖区的?”文清道:“据葛天霸讲,是他的上峰派人来传递的消息。”
狄仁杰道:“他的上峰是谁?”文清道:“这个就不清楚了。”狄仁杰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吧。”
文清道:“听说不再为淮北运盐,各地百姓怨声载道,县令们更是人心惶惶,不知刺史大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就在此时,刺史府移文到达各县,命九个缺盐县的县令立即赴扬州议事。
“在刺史府中,崔亮告诉我们要暂时终止运盐,要我们自行解决进盐之事,并给在场的九位县令每人五百两黄金。当时我们就明白了,其实刺史大人就是要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放私盐买卖。”
曾泰在一旁道:“恩师,又被您说中了。”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文清道:“从扬州回到盱眙后不到一个月,官盐售謦,整个淮北地方暴发了大盐荒。可奇怪的是,盐荒暴发后不到十天,各地便出现了很多像何五奇那样的盐商。这些人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从秘密的渠道购进大批私盐,以高价出售给百姓。”
狄仁杰道:“早已做好了准备,这是什么意思?”文清道:“意思就是,这些盐商绝不是在各地的盐荒暴发后才去筹措私盐,而是有人早已在暗中组织妥当,安排盐商们到预定地点购盐的,而后将盐囤起,只待官盐售磬,盐荒暴发,他们便立刻将早已备好的高价盐售出,以获取暴利。”
狄仁杰缓缓点了点头道:“是这样。”文清道:“后来我通过各种渠道明查暗访,终于搞清了,淮北地方的所有私盐都是由洪泽湖畔的卧虎庄发放的。在盐荒之前,卧虎庄不知从什么渠道囤进了大量的私盐,而后在各地寻找拥有实力的投机盐商合作。他们给盐商发放一种特制的提盐铁卡,卡上注明食盐数量。盐商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将盐提走。这样,卧虎庄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私盐发售到淮北各地。当时何五奇在盱眙城中高价售盐赚取暴利,真可说得上是日进斗金,而正在这个时候上峰派人来让我想办法能取而代之……”
狄仁杰听着文清突然提到的上峰突然打断凝重的问道:“上峰派人!什么上峰?你还有什么身份?”
文清:“不敢欺瞒阁老,此事还要从十数年前说起。当时犯官曾加入过一个秘密组织。”
狄仁杰问道:“什么秘密组织?”文清犹豫了一下说道:“天鹰教”。
狄仁杰:“天鹰教?”然后和曾泰对视一眼,曾泰也一脸懵逼的样子。狄仁杰:“这个天鹰教是个什么组织?”
文清:“回阁老,天鹰教据传已经有近八十年的历史了。”曾泰惊呼道:“什么八十年!”狄仁杰:“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