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公主瞪大眼:“我可是公主。”
季修不说话,看着她,眼神写着“公主又如何”,唇角甚至溢出一丝嘲讽。
东珠公主两个月累积而来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季大人,你什么意思!”
两边侍卫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聚集而来,将季修围了起来。
其中那名和季修打过一个照面的侍卫认出季修,脸色变了变,眼里流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季修却并不害怕,环顾四周,淡淡道:“公主,微臣虽然身份卑微,却也是朝中正经官员。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你住在后宫,怕是无权处置微臣。”
东珠公主瞪着眼,下巴紧绷,满含杀意地看着季修。
季修若无其事,甚至还有闲心整理袖口。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许久后,东珠公主气得冷笑一声:“好,好,季大人果然不是常人。”
她表情狠辣地坐回车里,冷声道:“回宫!本宫要去见父皇,看看本宫的话,到底有没有用。”
浩浩荡荡的车架移动起来,离开了巷子口。
季修目送他们离去,神情平淡,甚至还有闲心摸了摸袖子里的簪子,猜测送礼后会得到的反馈。
至于公主,那就让她来吧。
皇帝就算动怒,也不能砍他的头,顶多借故贬官而已,如今他已经搭上了太子,贬官不贬官还真不在乎。
退一万步说,就说皇帝想要砍了他的头,大不了就离开京城,隐居山林好了。
本朝人数不足一千五百万人,大片未开荒的深林。
当一个人豁出去之后,还真的没有什么能制得住他。
季修负手身后,慢悠悠地回了家。
见到礼物,谢柔娘果然很高兴,清丽的眉眼弯了弯,接过发簪端详,又塞给季修,软声说:“夫君帮我簪上。”
季修依言行事,取下她头上的木簪,看着一头青丝披散下来,重新整理,用银玉簪盘成发髻,帮她整理好两颊垂落的发丝,温和笑道:“很好看。”
谢柔娘立刻又笑了,看看院子,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东珠公主的车架停在巷子口,将路都堵了,好些人进不来、出不去,也不敢多说,从另一处绕路回来。夫君刚从外面回来,可曾见到公主?”
季修点头:“见到了,不欢而散。短期内,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谢柔娘眼神浮现一丝满意和惊喜,浑身放松,对着季修没再说什么,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美滋滋地转身去厨房做饭。
季月笙和季安书在院子里蹴鞠,跑跑跳跳。
见状,季月笙眼珠子一转,溜到季修面前,娇声喊道:“爹爹。”
季修诧异地看她一眼。
原身忙着科举,和家人不算亲近。
因此他回浔阳县,两个孩子年龄小,不记仇,很容易就接受了他,但还是和谢柔娘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平时不怎么打扰他,有事都找谢柔娘。
季修忙着联络太子,忙着写话本,忙着事业,也没怎么用心和两个孩子交流。
第一次看她主动来找自己。
季修很有耐心:“月笙有什么事?”
季月笙偷偷看一眼厨房的方向,贴到季修耳边,小声道:“爹爹,娘刚刚去巷子口看公主了哦。”
“她去过了?”
季月笙点点头,满脸天真的样子,比划了眼睛:“娘回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
季修诧异,他也没想到谢柔娘如此大胆,敢在东珠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去看。
还好他当时坚守自己的底线,当面拒绝。
谢柔娘在暗处偷看,不敢上前,只看得见画面,听不见声音,但是也注意到了他的态度,所以才会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