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娘及时住嘴,没有将自己先前浅薄的观念说出口,想了想,附和绿衫夫人的说法:“对,书生确实很好。”
虽然就比她夫君差一点。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想想。
绿衫夫人得到赞同,立刻将谢柔娘视作好友,拉着她的手,热情地交流起对话本的看法。
旁边的夫人们对视一眼,来了一点兴趣,纷纷旁听,听完之后要走了话本的名字。
绿衫夫人大概是真的对这篇话本爱得深沉,见别人有兴趣,滔滔不绝,神采飞扬,将话本夸上了天——就
差抓住对方的肩膀摇晃,问她知不知道安利了。
要不是谢柔娘亲眼看着夫君一笔一划写出这篇话本,差点误会这是绿衫夫人的夫君写的。
她都没有这么热情推荐。
谢柔娘反省了一下,内心有些羞愧,看着绿衫夫人说起话本时,那副年轻了十几岁的样子,心神一动,顺势加入到了绿衫夫人的推荐队伍里。
就这样,在她们二人的搅和下,一场好好的赏荷宴,成了话本交流大会。
宴会结束,谢柔娘和郑夫人从李家离开。
路上,郑夫人谈兴不断,脸色期待:“我要去朱家书坊,将这篇话本买回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好看,柔娘,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谢柔娘露出迟疑脸色。
她肯定是不想去的,家里连原作手稿都有,何必要浪费那个钱,给书坊创收呢。
可是她来的时候,坐的郑夫人的马车,总不会让郑夫人先送她回去,再去书坊吧。
谢柔娘吞吞吐吐:“那就一起……”
“柔娘!”郑夫人诧异地抓住她的手,偏头看前面,指着说,“你快看看,那是不是你夫君?”
谢柔娘惊讶地顺着望过去,半响后,露出一个盈盈浅笑:“嫂子,看样子我不能陪你去书坊了。”
……
“今天出门还习惯吗?”
季修扶着谢柔娘上驴车,随口问她今天过得如何。
谢柔娘回了他问题,想到什么,接着和他说到了后半段的趣事,眼里流露出笑意:“看样子夫君如今已经有了相当忠心的读者了。”
季修挑眉,温言提醒:“我的别号,尽量不要在外面说起。”
“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说的。”谢柔娘点头,满眼温柔浅笑地看着季修,坐进驴车。
夫妻俩一边回家,一边说起了要不要另外租个新住处的事。
最终两人约定,等话本的抽成对账了,就搬去大一点的宅子,采买两个下人,换一辆马车,这样季修上衙方便,谢柔娘照顾两个孩子也容易些,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对了,我还想和你说件事。”季修挥舞着鞭子,“安书还小,不着急,可是月笙已经快五岁,也该启蒙了。”
谢柔娘点头:“夫君说得对,我们女儿,日后一定要嫁个
家世相等的清白读书人家,总不能大字不识。”
“月笙才几岁,你就想着这个了。”季修失笑,“搬家之后,我们就给月笙启蒙吧。”
谢柔娘颔首,心里甜蜜。
夫君亲自来接她回来,对她的要求无所不应,还要和她一起给女儿启蒙。
这世上,有几个这样的儿郎呢?
她美滋滋的,忽然想起刚才宴会上,绿衫夫人对话本书生的追捧,心神一动。
只怕再也不会有了吧,夫君是独一无二的。
……
另一边,郑夫人站在原地,看谢柔娘和季修离开,本来还没什么想法的,忽然看见谢柔娘上驴车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脚,被季修拦腰抱住,小心翼翼地送上马车,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