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怎么回事?”
大年初二,钟时溪带女儿回娘家过年,听到隔壁的房子砰砰地响,顺嘴问了一句。
“隔壁搬来一户新租户呢。”钟母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给外孙女喂橘子,“是个长得端正齐整的年轻人,很有礼貌,怕吵到我们,昨天特意上门说过一次,还送了水果过来。”
钟母示意手上的橘子:“诺,这就是隔壁小伙子送的。”
钟时溪听了不免感觉奇怪:“大过年的还搬家?”
“出了事吧,别人家的是非,我们也不好打听。”
钟时溪点点头,因为心神疲倦,也没有什么心思追问:“是个好人就行,远亲不如近邻,我等下做好饭菜送一份给隔壁,和他打好关系,拜托他平时稍微看着点你们。”
钟母抬头,嗔怒地瞪她一眼:“还不是你,我就你一个女儿,你非要嫁的那么远。”
“妈。”钟时溪心里歉疚,又有几分无奈,想起这三个月来冷冰冰的新婚生活,也在心里怀疑自己当时远嫁到底对不对,只是对着钟母,不想让她操心,还是辩解了两句,“时博家也不算远了,就在隔壁市。”
钟母叹气:“唉。”
别说隔壁市,就是本市,不是十五分钟走路就能到的地方,她都觉得远。
好在金时博看着是个好女婿,对着女儿和外孙女也好,她没有太多抱怨,只是偶尔失落一阵儿。
做好饭之后,钟时溪听着隔壁搬家的动静没了,端着一份搭配好的饭菜去敲门。
门打开,露出一张成熟男人的面孔。
钟时溪在心里惊艳了一下,男人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因为在温暖的室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绒毛衣,显得宽肩窄腰,十分有型。他的长相不算俊美,可是小姑娘才单纯看脸,作为舞蹈老师的她,其实更欣赏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男人味。
当然,欣赏归欣赏,她没忘了自己已经有丈夫,很快收敛了心神,说起这趟过来的正事。
听了钟时溪的请求,邻居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目光飘忽。
落在搭配齐全,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想到什么,忽然眼底微亮,爽快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小事
,我闲着也没事,一定帮你看好伯父伯母。”
钟时溪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猜出这位英挺高大的邻居只怕是个吃货,心里莞尔,又道谢一次,将饭菜递给他。
两人说了几句话,钟时溪正要转身回家,旁边的电梯响了一声,走出来一个人。
钟时溪眼睛一亮,叫道“时博”,快走几步上去,挽住了他的手。
今天早上说好回钟家吃饭,一切都准备好了,金时博忽然收到了短信,说有急事出门。
钟时溪无法,自己带着女儿先坐高铁回来。
路上一个女人带着女儿,又是打车又是转车,生怕丢了孩子,弄得狼狈又疲累。
不过她体谅金时博有事,没有抱怨什么,见他来了,心里还十分高兴。
金时博从电梯出来,裤腿上好似沾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埋头用纸巾不断擦拭,并没有看见钟时溪。
忽然感觉有人靠近,他眉眼不耐地抬头。
他是个脸色苍白的文弱书生,带着金丝眼镜,拿着公文包。
不发火的时候,看起来斯斯文文。
但是一旦有些许不耐烦,立刻就会在表情里流露出来,让人害怕。
钟时溪就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松开挽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擦什么呢?”
金时博看清是钟时溪,愣了愣,额头微皱,用手挡住裤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什么。”
钟时溪本来也不太在意,点点头就抛在了脑后。
这时候,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捏着一包纸巾,递给钟时溪:“还需要纸巾吗?”
见钟时溪和金时博都诧异的看过来,邻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这位先生刚才在擦什么,正好口袋里有纸巾,就……”
他不用说完,钟时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向邻居一直没有收回去的手,迟疑地接过纸巾:“那就谢谢你了。”
虽然觉得这位邻居有点太好心了,但是想到这样的热心人是自己爸妈的邻居,倒是意外地让人很安心。
抽出一张纸巾,钟时溪想也不想地蹲下,给丈夫擦拭他一直挡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