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路中间,汪枫指桑骂槐。
“某些人,明明是废灵根,还要做亲传,不觉得浪费门派资源吗?”
长夜停下脚步。
汪枫扬起下巴,神情故作轻蔑不屑。
“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亲传弟子的份例你用得上吗?季长老是被小人蒙蔽了,才会做出糊涂事,等他清醒,一定会第一时间清理门户!”
长夜盯着他,眼皮底下的眼珠颜色变沉。
他知道,他被激怒了。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富攻击性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在父不祥母亲早早过世的前提下,还能摸爬滚打地活着长大。
他骄傲冷硬,不折不屈,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倔强和韧性。
来到问仙门,污浊的小人看不惯他,想要打断他的脊骨,用了三年,才让他勉强蛰伏下来。
可是一旦找到机会,比如季修出关,他立刻就能站起来,重新找到向上爬的机会。
他并不是脆弱到需要别人来拯救的小可怜。
那些示弱,是卖惨,是手段,是为了生存,却不是他的真实性情。
外界被他的表象迷惑,以为他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跪下的。
而如今,他有了唯一的弱点和逆鳞。
议论他,他不在乎;嘲笑他,他不看重;唯独不能污蔑他师父。
汪枫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踩着他的底线,在疯狂地耀武扬威拉仇恨。
长夜开口,语气同样冷硬,寸步不让:“汪师兄,三年不见,你倒是变得狗拿耗子起来了。要说浪费资源,不也是你送我进来的?难道那两块
灵石,喂不饱你的肚子?”
汪枫脸色一白。
长夜眼神怪异,说:“还是说,你以为我一个废人,记不住三年前的事?”
记忆力随着修为和神识的增长而增长,汪枫作为练气期弟子,都要想半天才能想起长夜的脸,也就想当然地以为长夜不可能记得自己。
谁也没想到,长夜还真就记住了。
汪枫想到自己的后悔,脸色惨白,败了。
一个外门弟子而已,过了十几年,还是练气期,根本没什么地位和重要性。
要是让善事堂知道他在挑选弟子这上面做手脚谋好处,分分钟贬为杂役,逐出门去。
长夜冷嗤一声,抬起头,看向旁边窥探看热闹的一名弟子:“可否为我请一下善事堂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