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那些故事,他早就讲了一遍又一遍了,这会儿也已经没有什么新鲜内容可以说了。
而梨园,自从母亲离开之后,这里于他而言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可言。
他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乏味寡淡的,又谈何有趣的新鲜事?
谢天瑞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是娘亲想知道你这十年生活的点点滴滴,所以让我必须每天都问你一遍这个问题,希望你能多说出些开心的事来。你现在答不上来,回头我怎么向娘亲交差啊?”
云帆听到是母亲想要知道的,他几乎立马就道:“那我再好好想想!”
他当即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面对夫子考教的学生一般。
兰清笳从旁不动声色地提醒,“你平日里就只接触了马厩里的人吗?有没有遇到过一些别处的人,从他们那里听到过一些不一样的趣闻?”
别处的人?
云帆一开始没有想起来,片刻之后,他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被他遗忘的事情钻入了脑中,他的神色也不由微微动了动。
兰清笳将他这细微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她再次开口,“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趣事?”
云帆语气迟疑,“不是什么趣事,顶多就是有些不同寻常。”
谢天瑞忙追问,“是什么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云帆:“我在梨园见到过好几次身形长相都与小公子很相像之人,他们在此长住,整日学习练箭,且被管束得很严格。”
兰清笳闻言,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他果然撞见过这件事。
也是,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且经常来往出入梨园,身形又是来去无踪,不走寻常路,便是会遇到这些也并不奇怪。
茹夫人让谢天瑞传那话,便是为了引导他尽可能说出更多的内情来。
兰清笳从旁稍稍引导,他果然就想起来了,自己主动就说出了这件事。
谢天瑞露出一脸惊诧之色,“与我很相像?”
云帆点头,“嗯,没错。每一个都很相像,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生出了这个感觉,想来他们应是你的堂兄弟。”
谢天瑞的脸上转而露出了困惑之色,他禁不住出声喃喃。
“他们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长住了?”
这个疑问在脑子里出现,不过很快,谢天瑞就将自己的疑问压下,只当是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罢了。
虽然他一直住在谢家,但他在谢家却是孤独又封闭的状态,对于自己那些堂兄堂姐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就算是真的搬到了梨园来长住,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兰清笳对这件事却是十分感兴趣,她连忙就要追问更详细的情况,但不巧的是,外头传来了一道脚步声,估摸着时间,应当是来催云帆上山采药的小厮,兰清笳就只能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这事,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细问。
不过,她却是可以先跟茹夫人通个气,让她知道这件事,有些话,由她来出面交代嘱咐他们,才更加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