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惊讶之后,立马露出了惶恐之色,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他,他竟,竟然是这样的人?那,那他若是觉得我没治好小公子,岂不是会迁怒于我?我只是一介普通平民,可得罪不起他这样的大人物。”
秦淮也跟着露出惶恐之色,旋即急切地追问云帆,“你为何会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云帆对他们已经开始慢慢信任,对他们的防备自然没有那么强。
面对他们这些疑问,云帆虽然很不想去回忆当初之事,但他还是开了口。
“只要你们不做出触犯他利益之事,他看上去就像是弥勒佛似的,对谁都笑眯眯的。
但一旦有人不听话了,触犯了他的利益,他翻脸比谁都快,手段也比谁都残忍。”
秦淮敏锐地追问,“他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过谁?那人是你熟识之人?”
云帆神色间闪过一抹沉痛,点了点头。
“是谁?”
云帆却是闭口不言了。
他摇头,“我不能说,母亲说过,让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云帆的这番态度,已经让秦淮和兰清笳浮想联翩。
云帆是狼孩,当初他从山上来到这里,身边能接触到的人,除了茹夫人以外,最有可能的就是茹夫人身边的丫鬟。
可是,若那被泰平郡王处置了的人是茹夫人身边的丫鬟的话,茹夫人也就没必要让云帆对此守口如瓶了。
她既然会这般郑重地交代云帆,那就说明那个人的身份不能宣之于口,若是让旁人知道云帆也知晓这件事,那就可能会让云帆惹来杀身之祸。
那究竟什么人的身份这么要紧,连说都不能说?
兰清笳想到了茹夫人先前提起过的,泰平郡王与她夫君之死有关,难道,云帆口中不能说的那人,就是茹夫人的夫君,小公子的父亲?
兰清笳知道,这是最佳的探问出真相的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再想要重提此事,只怕就要引起云帆的怀疑,就更加难以问出结果来了。
她眼神定定地望着云帆,语气斩钉截铁,“若我没猜测的话,那就是小公子的父亲,对不对?泰平郡王害死的人,就是小公子的亲生父亲,是不是?”
兰清笳的语气太过笃定,云帆的眼底不觉闪过一抹难掩的惊诧与错愕。
那是被拆穿了心中所想才会露出的神色。
秦淮和兰清荷见此,当即就知道,她猜对了。
兰清笳语气中当即就多了一股了然,“果然如此!”
秦淮一副好似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说话都开始打磕巴。
“可,可是,他,他怎么敢这么做?那可是小公子的父亲,是谢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也是他的亲侄子!”
云帆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懂。
秦淮继续激动地道:“茹夫人既然知道他是杀人凶手,那就应该告诉谢老夫人,让谢老夫人帮他报仇啊!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为什么还要让你也保密?”
云帆依旧没有开口,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耐人寻味,兰清笳还看到了一丝类似于嘲讽的神色。
他为何会露出嘲讽之色?
兰清笳觉得有什么念头在心中闪过,但那念头闪得太快了,一时之间,她根本没来得及抓住。
她看得出来,云帆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开口,她必须得想办法给他施加一点压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