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靳然剑眉微蹙,心里仿佛有团郁结越积越多。
他扬手,不耐烦的松开衬衫上最顶端的两颗金丝纽扣。
黑色衬衫微敞,漏出他如山峰般挺立的锁骨,莫名多了些撩人的诱惑感。
“我们不是夫妻吗?这个房间,没有我的位置?”
他薄唇轻启,干脆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甩到沙发上。
深不见底的墨眸里泛着几分寒芒,定定落在叶初那张略带着诧异的面庞上,等她的答复。
叶初抿了抿唇,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态度表现的十分不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罢,她努力挪动着身体,朝着床边靠了靠,为他留出空位。
本来就是同床共枕过的,他不介意的话,她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楼靳然冷眸微凝,看着她小心翼翼般的举动,心里不知为何冒出了一股无名火,极其不耐道:“我看起来有那么恐怖吗?你在楼家一年多,对我都是这么警惕?”
叶初被他问的云里雾里,怔怔回道:“我对你而言,不就像个陌生人吗?我做事小心一些应该是正常的吧?”
难道她应该大吵大闹,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让他对她更加厌烦吗?
她不是市井泼妇,她有良好的素质和家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很清楚。
何况,她也不想引起楼靳然的讨厌,让她在他心里变的不堪。
楼靳然嗓音一噎,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按压回去,他直直的望着她,对上她那双忽明忽暗的眼眸,像是对上了一簇飘忽不定的火光。
他的眼神越是疏离冷漠,她眼底的火光就越发晦暗。
心里的烦躁感再度升级。
楼靳然迈开步伐,将丢落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重新拿起,头也不回道:“你好好休息。”
房门打开再关上,屋内寂静的令人产生耳鸣感。
叶初垂在被子上的手指一根根蜷缩起来,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他真的离开了。
卧室外。
楼靳然半靠在楼梯栏杆上,点燃了一支男士香烟。
他半阖下的眉眼,在升起缭绕的烟雾中逐渐模糊不清。
竹青不知道卧室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上司出来后变的惆怅万分。
“下周五的订婚宴,需要备一份厚礼,这件事你去准备。”
许久过后,楼靳然捻灭烟蒂,重新将思绪扭转到其余事情上。
竹青微微颔首:“明白。”
“顺便,找个设计师帮叶初设计礼服,当日要对外宣布她的身份,不能让她丢了楼家的脸面,一切从重吧。”
楼靳然幽幽叹了口气,故作漫不经心般丢下一句安排的话后,便迈开腿朝着书房走去。
竹青巴巴看着,唇角勾起无奈的笑。
他明白,楼总还是关注少夫人的,只是喜怒不形于色,很少将情绪表露出来而已,这样下去,楼总日后回想起所有记忆,也不至于太懊悔现在对少夫人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