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风雨。
秃山无活木,雨落下没了叶片作为屏障,径直落在每一块土地上。
这十几日来连日的雨着实罕见,乌云密布,不见晨曦不见明。
来人踏雨,木质的轮椅卷上雨水带起一片泥泞,黄泥碰撞淅啦作响。楼清行一行人来的稍迟,月白色的指尖推开了久掩的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这场戏的主角,才终于来齐。
“晚辈来迟,还请各位恕罪。”
楼清行一行人辈分并不低,更何况陶瑾还在这里,身为复方门二把手绝对算得上老资历,晏和楼也都是复方门长老,仅次于掌门的人物,因此他们此次告罪,也就是说给场上少有的几位掌门听的。
仙门有事相求,自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小事上刁难楼清行,几位掌门都是人精,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他们落座了。
无外乌云狂骤,墨如黑夜,屋里却只点了几盏不甚明亮的蜡烛,不知是何用意。
楼清行坐着轮椅往高堂上走去,各宗代表依势力大小一次落座,令人没想到的是人界居然也派了代表来。
人界坐在复方门附近,来首的太子身后跟了乌泱泱一群人,想来是近侍。
大家静静等他们落座。冷不丁有人小声道来句“魔族走狗!”
轮椅的滚动声停了,楼清行有些意外的朝声音来向看去,面色难堪起来。
谢阁砚昭告天下与楼清行结成道侣,虽说是他是被迫而为,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都会认为他投靠了魔族。
一个魔族走狗来到仙门会议上,即使是有利所图,但仍是有人看不上楼清行。
陶瑾面色不虞,强大的威压释放,压的对方有些喘不过气。
晏恨竹挡在楼清行身前,眼睛微眯:“嗯?是哪条狗在乱吠?”
那名弟子是跟着宗门来的,现在被威压震的脸色惨白,他们宗门觉得自家被下了面子,便有长老出手替他挡了这压力。
弟子缓解了压力,嘴硬道:“楼清行与魔族勾结,怎么还有脸来我们仙门大会,谢阁砚原就是你的徒弟,现在看来早有端倪。”
他像一个杠精一样喋喋不休,他每说一句,楼清行的脸就白一分,直到最后他面上已经没有分毫血色。
“大家就不怕他与魔族窜连,把山上的我们一锅端了?!”
场上没人说话,弟子大着胆子环顾四周,看到楼清行极差,得意洋洋还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啊啊了半天却发不出声了。
“……!!”
只有他用力的呼吸声和细微的“啊啊”声,晏恨竹今天身穿紫衣,长款纱裙从胸口垂落到地上,款款走来高雅动人。
她嘴唇猩红,垂眸看着座位上的弟子,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压迫感十足,“长得可真清秀呐。”
晏恨竹的风评大家都有所耳闻,一向爱与长相好看的男子不清不楚,那弟子一面被她深情款款的样子所吸引,面色爆红直起身,啊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那名出手的长老皱眉道:“晏长老,现在是仙门大会,即使你不注重名声难道你要让复方门颜面扫……呃。”
陶瑾站在长老面前,一言不发,但她强大的灵力围绕在后者周围,像是对方再敢多置喙一句,她就能把人从山上丢下去。
晏恨竹见没人打扰自己,满意的勾起唇,她贴在他弟子脸上的手开始用力,对方痛的想甩开她,但实力差距太大一时又没人再敢出手帮他,弟子就这样被晏恨竹捏在手里,卡擦卡擦,直接把他下巴拧脱臼了!
“我说是哪条狗呢?叫个没玩真讨厌。”
晏恨竹收回手擦了擦指尖道:“复方门的人自有复方门做主,几年不打架你们怕不会以为我们手脚锈了吧?”
作话:楼清行:装可怜卖无辜计划通!(快乐比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