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哪里是喜欢了?那分明就是爱了。
李氏抬手扶着自己肚子,一脸嗤笑:“看来当真是我多想了。”她当真是疯了,怎么可能有这样想法。
贝勒爷不喜欢郭格格,自然不会喜欢郭格格肚子里孩子。
相反,爷之前那么喜欢二格格,再不用过多久,她肚子里孩子一出生,爷也一定会十分喜欢。
李氏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抹异样情绪下意识不去细想。
屋内人都走空了,四阿哥重新回去坐在叶南鸢床榻上。
只觉得半日不见,这张脸就消瘦了不少,这张玉白脸上本就没有二两肉,如今看过去这只觉得消瘦让人怜惜。
四阿哥弯下腰,指腹轻柔又满是怜惜伸过去,在她那脸上轻柔抚了抚。
指尖从她眉骨往下,一路到唇瓣。
她向来是最是爱美,唇瓣娇艳犹如花儿一样,随时随地看过去都是娇艳欲滴。可如今,这艳丽唇却如花一样干枯了。
没了以往生气,活色,甚至还泛着一点乌青。
四阿哥一颗心,犹如被一把刀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割了无数刀。马车之上,他并不是完全没了意识。
他感受到她义无反顾扑上前来,弯下身子一口一口吸着他伤口毒血。
就如同,在竹林中,她也是毫不犹豫就冲上前,企图挡住那扑上前来蛇。
四阿哥心口被扯动又疼又酸,五脏六腑都仿若挪开了位置,弯下腰,他支撑不住跟着躺在了床榻上。
他一定是蛇毒还解清,睡在叶南鸢身边时候,四阿哥这番想着。
不然,他为什么五脏六腑都疼,疼他直不起身来。
叶南鸢这一病,让她接连昏睡了三日。
四阿哥就坐在床榻边,陪了三日。
六月一过,就已经入了夏。屋子里开始摆上了冰盆,唯独四阿哥院子里还是一阵燥热着。
他身子里毒素都被吸了干净,喝了几贴药后便是彻底好了起来,可叶南鸢中毒太深,那毒蛇毒性虽是不重,但又到底是用嘴吸,毒血顺着口腔涌入血液中,身体与以往相比还是虚了。
好在是,那太医是个专门治毒,蛇毒上也是颇为研究,汤药灌下去三日,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这日,正是午时。
叶南鸢身子本就虚弱,中了蛇毒之后更是要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四阿哥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是女人用多了冰块对身子不好。
如今已经是入了夏,府中上上下下主子屋子里都摆上了冰盆,唯独这四阿哥院子里,热如个蒸笼。
他怕那凉气渗入到了里屋里,竟是不准摆冰盆只让丫鬟们拿着扇子通通风,晌午时候,太阳西晒,人睡在美人榻上才刚闭上眼睛就是一额头汗。
要知晓,四阿哥最是怕热了,这三日,他又惦记着叶南鸢,人跟着整整瘦了一圈。
叶南鸢就是这个时候醒来,屋子里没有奴才,她赤着脚走下床榻,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躺在美人榻上四阿哥。
那双毫无波澜眼睛对着美人榻上四阿哥,叶南鸢眼神闪了闪随后又低下头来。
她往前两步,拿了把扇子轻轻走上前,对着还在睡梦中四阿哥扇着风。她动作温柔又绵软,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今情况。
中毒那日,她并没有完全昏迷,至少,郭格格有了身孕被查了出来,她是听见了。
只是当时她不好及时就跳出来,那个场合,那个情况,她除了哭撕心裂肺外,并没有任何别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