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岁爷回来后,四阿哥政务就忙了起来。
晚上回府时间越来越晚。
有时候回来后,西院灯都关了,四阿哥怕吵醒她,便去书房睡。乌拉那拉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罕见没动作。
若是以往,她定然是要发脾气,最起码也要碎两套茶盏出出气儿。
可如今,初一十五,贝勒爷别说是歇在正院。哪怕是来正院转转,看看她,一次都没有过,乌拉那拉氏却平静有几分异常。
叶南鸢一直让人注意着正院动作。
知道郭格格何时去了福晋那儿,何时出了福晋院子,又知晓,郭格格这几日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午膳晚膳偏爱吃酸黄瓜都知晓。
叶南鸢不管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与江知寒有关,但心中却是安慰不少。
连带着这几日心情都好了些。
四阿哥连续几日去宫中,今日总算是轮了一个沐休,两人吃过午膳后,便邀着与叶南鸢一起下棋。
叶南鸢因着郭格格,心中一块石头松了下来,心情很是不错,便与四阿哥一块下起棋来。石榴捧着药走进来,叶南鸢一边下棋一边面不改色端起来就喝了。
对面,四阿哥执着手中棋子,盯着叶南鸢眼睛瞧了许久。
“怎么了?”见他迟迟不落下,叶南鸢疑惑抬起头,一下子就撞入到四阿哥眼睛里,疑惑眼神闪了闪,叶南鸢无奈道:
“爷这番看着我做什么?”
四阿哥眼神太过奇怪,叶南鸢暗地琢磨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举动来。
“没什么。”对上她疑惑眼睛,四阿哥摇头,手中棋子随意放在棋盘上,他仿若是不经意问道:“药不苦了吗?”
唇齿之间一阵苦涩药味,叶南鸢眼神闪了闪,直接道:“苦啊。”
没了以前那般娇气,叶南鸢笑着反问他:“但是再苦,也是要喝不是么?”叶南鸢发誓,这些话她说出口时候绝对是没有别意思。
反倒是格外懂事。
但不知为何,这话听在四阿哥耳朵里,却是无比刺耳。
眉心紧紧拧着,他倒是宁愿叶南鸢像是以往一样,娇气一些,对他任性一些:“药苦,下次吃完之后含颗梅子。”
叶南鸢却是摇摇头:“次次都是含梅子,舌头都要含没味了。”
“那你可有想吃?”
四阿哥眉心拧着,棋都不想下了,问她:“我让人给你找来?”这药还得喝个小半年,四阿哥一想到这里对叶南鸢就是心疼。
“没有。”叶南鸢真心道:“夏日里天气太热,吃什么都没味。”
余是,接下来好几日,四阿哥都惦记着这件事。
他不喜欢叶南鸢太过独立,什么事都不依赖自己,这事要是放在旁人身上,四阿哥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若是叶南鸢不依赖自己,他却是只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希望,叶南鸢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靠着他。
吃药不过是件小事,可却依旧还是在四阿哥心口上扎了根。还特意去问过了苏培盛:“夏日里可有什么新鲜,吃起来又凉又甜东西。”
苏培盛不愧是跟着四阿哥,脑子灵活,立马就想到了:“荔枝啊。”
“爷,这荔枝珍贵,滋味也好,叶格格出生在江南,不一定尝过。”
“荔枝?”四阿哥眼睛一亮,“很好。”荔枝产自江州,这个季节正是成熟时候,派人快马加鞭运过来也就十来日。
“立即派人过去,运上一批荔枝来。”
四阿哥解决了一件事,心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八月中旬
午后烈日格外炎热,窗外知了歇斯底里撕叫着,乌拉那拉氏心情颇为好站在书案前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