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本是在府外议事,听到消息之后二话不说立马往府中赶。他来时候刚好是在与人商议事,回太过匆忙,顺带带着一群人都回来了。
屋内,来来往往奴才们低着头,井然有序,太医来了两三个来,全都围在里面。偶尔会有细碎声音传出来,又很快隐藏不见。
江知寒与一群人站在外面,刚下过雨天洗成了碧蓝色,偶有微风吹来不冷不热。他挺直着腰杆站在廊檐下,听着里面偶尔传来声响。
他一个多月前从颍州出发,一路上顺带办公查案直至于昨日才抵达回京。今日一早下朝之后入大理寺,正与四阿哥回禀政务,却是不料四阿哥府中奴才来了。
九月天气,雨后正是不冷不热时候,可江知寒却感觉身子里一片冰冷。那彻骨寒意从脚底升起,一路往上,直至于他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儿,江知寒几乎是瞬间就抬起头往前方看去。
半夏捧着水盆正往前方走,瞧见那站在廊檐下江知寒,双手一抖,‘哐当’一声儿水盆砸了下来,满盆水泼了一地。
天青色衣摆,被溅几乎湿透。
“对……对不住。”半夏瞬间就低下头,连忙上前跪在地上江知寒擦拭着。
“无事。”江知寒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地上半夏叫人起来。他拿着帕子擦拭着袖口水,语气轻仿若是随口一问。
“还好么?”
半夏低着头,放在胸前双手紧紧地搅和在一起,她头不敢抬,声音支吾着怕有人发现,哆嗦着道:“奴婢很好,请江大人放心。”
说着,她咬着牙大着胆子弯下腰捡起地上盆,再抬头那一刹那飞快又道了一句:“小姐也平安无事,少爷放心。”
此时正是院子门口,来来往往都是眼睛,半夏压根儿不敢多留,说完之后飞快退下了。
留下江知寒站在原地,一阵风吹来天青色衣摆蜷在身上,江知寒那握紧拳头却是一点一点放松了。
他低下头,从来时一直板着脸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叶南鸢本就没病,昏倒不过是装,太医们琢磨了许久,最后也只来了一句太过劳累所致,这才昏迷不醒。
四阿哥想到叶南鸢清早起来,一闪而过叶南鸢那惨白脸,心中越发心疼起来。
直到听说没事后,四阿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替叶南鸢理了理被褥,捏着眉心起身:“去正院传个消息,说是叶格格日后不必去了。”苏培盛站在身后,点了点头:“是,奴才待会儿就去。”
眼神眨了眨,苏培盛想了想又道:“贝勒爷,江大人就在门口,您看……”四阿哥捏着鼻子手一顿,抬手放下。
“我倒是忘了。”
四阿哥往身后床榻上看了一眼,随即朝前走去。
“让他来书房。”
江只寒禀告颍州之事,一直到天黑了才从书房出来。
四阿哥派苏培盛亲自送他回去,到了晚上时候贝勒府中一片静寂。江知寒跟在身后,一路挺着腰杆低着头,跟着苏培盛身后朝前走。
抬脚跨门刚要出去时候,苏培盛脚步忽而停下来,手中灯笼往前一晃,对着那柱子后面大呵了一声儿:“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