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四阿哥收回看向床榻上眼神,福晋跟随自己多年,他虽不喜爱,但见她这番到底还是不忍,
深吸一口气,四阿哥扶起地上叶南鸢。
他弯下腰,牵起叶南鸢手扶着她往旁边走。掌心中手指柔弱无骨,在他掌心之中只有一丁点儿大小。
握住叶南鸢掌心多用了几分力,四阿哥想将掌心之人手牵更紧一点。下一刻,叶南鸢却是忽然甩开他手,挣脱开来。
掌心一空,四阿哥整个人明显一愣,扭过头看过去,就见叶南鸢面不改色立在他身侧,眼帘撩下来躲开他看过来目光。
“爷……”床榻上人身子不能动,但那一双眼睛却是看清清楚楚,乌拉那拉氏看向低下双眼仿若是泣了血,牙齿咬得不住作响。
“爷……爷……还我……一个……公道。”
屋子里一时之间没了说话声儿,李氏撩下眼睛落在四阿哥掌心上,没一会儿眼神闪了闪,她收回眼神走上前,笑这问:“太医,您确定福晋这番是中了毒?”
刘一海面色煞白完全没了主见,他始终跪在地上,头不住往下磕着:“是……是,福晋这是中了毒。”
如今情势已经成了这样,就算是他不说,过会四阿哥随意再请一个太医来,该是中毒照样还是中毒。
刘一海浑身克制不住颤抖着,如今只能期盼自己走一步算一步。掺了毒香料是他给,香料是福晋亲自燃。
自己分明给了解药,他不知晓为何福晋还是中了招。
刘一海想到这里,大着胆子抬起头往叶南鸢那儿看了一眼,他神色紧张却又猥琐小心,本只想打量一下,却是不料撞进了叶南鸢眼神之中。
她那一双眼睛生实在是太过于好看,明亮又澄澈,黑白分明眼珠子恰好对上他眼神。只需一闪而过,却是又收了回去。
可刘一海整个人还是僵硬住了,他若是看没错,这位叶格格眼睛里面清清楚楚是带着笑意。
低垂着脑袋,刘一海牙齿上下颤抖着。心中犹如有鼓再敲,按着他心口。一下一下让他感觉自己如今正被人牵着鼻子走,且还一步一步正走向死亡。
“若当真儿是被人下了毒,那便自然是要好好查查。”李氏眼神一闪而过,眼睛往床榻上撇了一眼,带了几分笑意。
乌拉那拉氏骄傲一辈子,却是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如那没了骨头虫一般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吧?
她冷笑一声儿,抬起袖子遮住嘴角笑意。
一双清凌凌满是钩子眼睛又挪过去,看向叶南鸢,福晋对他来说已经不足为惧了。
如今都这副模样,日后等她好了,这个污点也是伴随着她一生。
乌拉那拉氏本就是没宠,之前不过是仗着福晋名号造谣,李氏也算是压根儿没将她放在眼中。
眼神转了转,李氏那双勾人眼睛又落在了叶南鸢身上,倒是这个叶格格,让她惧怕。
“福晋说,她之所以中毒是叶格格下?”李氏笑着看过去,眼睛在叶南鸢身上来回看着,若当真儿是这位叶格格下就好了。
一石二鸟,日后这府中只怕是没人再给与她为敌。
李氏想到这里,心中满是期待:“福晋到底是嫡福晋,在府中被人下毒这可是一件大事儿。”李氏双手放在身前,腰杆挺得笔直,一句话说冠冕堂皇。
“堂堂福晋在自己府中被下毒,这事儿若是传到宫中可让人怎么说我们贝勒府?”李氏边说边上前几步,弯下腰曲了曲膝盖。
“妾身还请贝勒爷彻查,还福晋一个公道。”
李氏压根儿不怕把事情闹大,相反这事闹越大越好,总之这事不是她干,她半点都不用怕。如今福晋已经中了毒,已经是板上钉钉子事。
府中统共就那么多人,总有一个是陷害福晋凶手。
不管找出来人是谁,这件事对她来说都是有都是有益无害。李氏抬头,往叶南鸢那儿看了一眼,福晋无端指出是叶南鸢下毒,那这件事多多少少定然就跟叶南鸢有那么几分关系。
若是这件事真是叶格格做就好了。
“苏培盛。”四阿哥大喊一声儿,外屋苏培盛立马走上前,屋子里都是通,内殿里声音在小,外殿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培盛站在四阿哥身后,只觉得头皮发麻:“爷。”
“再去宫中请一个太医来。”
“是。”苏培盛跪在地上,磕头打了个千儿,立马便起身出去。
内殿外殿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半点声响,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喘出大声儿来。福晋被人下毒,还说是叶格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