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四阿哥面色不虞,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玉扳指,可通身气势却是吓得人瑟瑟发抖。
刘一海咬着牙才敢道:“福晋想要陷害叶格格害郭格格流产,这……这才想出这个法子。”接下来话乌拉那拉氏听不了。
刘太医一字一句,将郭氏如何‘怀孕’如何‘流产’事全部说了出来。
她所有罪名在这一刻全部公之于众,哪怕是不能动弹,躺在床榻上都让她无所遁形。
完了……乌拉那拉氏闭上眼睛,心如死灰,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她已经无从辩解,余下只有后悔。
“将这太医拉下去。”太医是宫中之人,纵然要赐死,也要先回禀了皇阿玛。
刘太医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拖下去,像是这才回想起来自己结局,开始拼命求饶。
“四阿哥饶命,四阿哥饶命……”
“都是福晋吩咐,还请贝勒爷饶命啊……”直至被拖出屋内,仍旧还能听见刘太医悲痛哭喊声。
屋内,郭氏眼看着刘太医下场,这才开始慌了起来。
她没想死,她还想好好活着。想到这里,郭格格连忙上前,拼命磕头:“爷,爷贝勒爷饶命。”
“我是被福晋逼,求贝勒爷饶命。”
“你做出这样歹毒事,还要爷饶了你?”李氏咬着牙踩着花盆底走上前,一把按住郭氏肩膀冲着她脸就是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爷有多伤心?”
李氏那一下用了全力,一巴掌扇下去郭氏半张脸瞬间就肿了。脸上指印高高隆起,郭氏立马捂着脸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爷有什么好伤心。”郭氏被扇倒在地,猛然抬起头:“爷对我们能不能生孩子压根儿就是半点都不关心,无论这个孩子是真掉了还是假掉了,或者压根儿就没这个孩子爷都不在乎。”
郭氏捂着脸,哭着扭头看向叶南鸢:“爷眼中心中都只有叶格格一人,可曾有半点放在我们身上。”
这话说出来,屋内之人个个神色都变了。
四阿哥独宠叶格格,这事府中上下无人心中不知,但这番被郭格格赤,裸裸出来,还是让所有人心面色一僵。
“就是因为我受宠,所以你才想陷害我让你流产?”叶南鸢拧着眉,看着郭氏:“我若是你,不服气就想着法子让爷去你那儿,同是女人若想要恩宠自然是要自个儿挣。”
“你想尽法子为难别人算什么本事?”
“你以为我想?”脸上一阵火辣辣疼,郭氏却是已经顾不上了,愤恨放下手对着叶南鸢:“你从入府开始就受贝勒爷宠爱,有贝勒爷护着,那些绝望无助,被人逼迫事你哪一样经历过?”
从入府开始,她就被乌拉那拉氏看上,当做用来打压李氏筹码。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你被欺负,被陷害就能反手拿起武器来报复别人了吗?”
叶南鸢下垂双手拼命掐紧着,紧到指尖都陷入了肉中:“你可想过,你去害那些无辜人,跟那欺负你人有什么不同。”
她不知道阿姐死因里郭格格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按照郭格格这个理解,别人欺负了你,你报复不了,刀口反倒是对准无辜人。
“你懂什么?”
郭氏被戳中了心事,立马就恼羞成怒起来。
“是我想得么?”郭氏大笑一声儿,眼泪却啪啪往下掉:“一直以来福晋逼迫我,我能说不么?”
福晋从一开始想让她去假装流产陷害李氏。她刚开始也是不愿意,可碍于福晋没办法。
后来她故意将药给江格格给吃了,这才逃过那一劫。可福晋还是不放过她,让她吃药陷害叶南鸢,这里面桩桩件件又是哪一件是由着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