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生病了?”
四阿哥眉心一皱,撇过头往身侧看去,苏培盛站在那儿,膝盖颇为有几分瑟瑟发抖。
“奴……奴才不知。”
宋氏在后院就跟个隐形人似,一年到头都没出过什么事,自然没人关注。
苏培盛擦了一把额头汗水,有些颤抖。
好在四阿哥没再说什么,重新撇了过头:“哦,那待会儿派人去请个太医来。”宋氏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他都要在脑子里想上许久,才能重新记起来宋氏样子。
“爷也应当去一趟才是。”
叶南鸢怪怪将四阿哥夹给她肉吃了,随后道:“宋姐姐如今还咋病中,爷若不过去瞧一眼,只怕她心中会难受。”
“这么大方?”四阿哥开玩笑撇了叶南鸢一眼:“倒是头一次将爷往别女人那儿推。”
“爷又不会留宿。”叶南鸢说起这个,倒是大言不惭,没脸没皮般笑道:“这点儿,南鸢才不担心。”
这话她说确是没错。
宋氏生不过是清秀,再加上性子怯懦说话做事总是慢吞吞,早些年四阿哥还去她那儿两回,进来几年就算是去宋氏那儿也只是略微坐坐。
从来没有留下来留宿过。
可宋氏到底是她人,这番一想她说倒也有道理。不去不好。
“你先去宫中寻请个太医来。”四阿哥对着苏培盛吩咐了一声儿,随后对着叶南鸢道:“待会儿用过膳,我们一起去宋氏那儿看看。”
喝了一口燕窝粥,叶南鸢垂下头默不作声儿点头:“我都听爷。”
两人用过饭,坐在一起喝了杯消食茶,苏培盛去宫内请太医也回来了。四阿哥放下茶盏,道:“去宋氏那瞧瞧吧。”
宋格格住偏,四阿哥一年到头几乎都没怎么去过。
几人一起浩浩荡荡往宋格格那儿走,半道上,却是有侍卫跑了过来,跪在地上道:“贝勒爷,宫外难民营那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
四阿哥拧着眉心看过去,侍卫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煞白脸:“一早起来,东边难民营那边出现了五六个没气儿。”
许是想到那场景,侍卫说话时候还在打着哆嗦:“如今整个东侧难民营人都开始发病发热,太……太医说……”
侍卫猛然将头磕在地上,啪一声剧响。
“太医说,这病会传染,恐……恐怕是时疫。”
叶南鸢猛然往四阿哥那儿看去。时疫,也就是传染病,只要太过密集接触那些人,或者说用过那些得病之人杯子,盖过他们那棉絮,基本上都会被传染。
得了时疫人,基本也是无药可医。
而四阿哥这段时日天天往难民营跑……叶南鸢还没动作,却见四阿哥飞快往后退了几步,离她离得远远儿。
他低头看了叶南鸢一眼,随即毫不犹豫扭头大步往门口走去。
看着他毅然而然背影,叶南鸢头一次喊住了他:“去……去哪里?”那□□如竹背影转过头,四阿哥笑着朝她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京外难民几万余人,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四阿哥说完,转过身继续大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