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氏身后丫鬟走上来,凑到她身侧小声儿道:“主子,这到底是贝勒爷要太医来,若是宋格格当真儿出了什么事……”
“只怕您不好与贝勒爷交代。”
“能出什么事?”李氏下意识就回怼,可想到什么到底还是顿住了。如今她可是刚掌管着后院,若是因为宋氏事好不容易紧握大权被弄掉,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李氏想到宋氏那张素来寡淡脸,为着区区一个宋氏,可还值当?
她咬着牙,摇摇头,对着快要走出门口太医道:“慢着。”太医转过头,李氏心情自觉没脸面,撇过头不想让太医瞧见自己脸。
“还是去看看吧。”她抬手,摆弄了一下头上发簪,那尊贵八宝如意金簪重量压她心逐渐安定下来。
“就说是本侧福晋说,既然生了病,就让太医好好瞧瞧。”
太医随着李侧福晋身边丫鬟去了宋格格屋子里。
出来时候,却还是风轻云淡。
“半点风声儿都没有。”石榴上前,拿了个斗篷披在叶南鸢身上:“前去打听小太监来回了话,说是太医开了点开胃方子,人就回去了。”
“猜到就会是这样。”
叶南鸢叹了口气,宋氏在这规矩深严贝勒府养男人这么多年都能不被发现,如今又岂是一个太医就能难倒?
叶南鸢不知她用究竟是何法子,但如今恰好撞上贝勒爷不在,宋氏这边倒是没那么好办了。
“贝勒爷那怎么样?”
叶南鸢站在窗口,外面天色都黑了,四阿哥自一出府,到了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前院那边传来消息,贝勒爷说今日就不回府了。”石榴上前,将叶南鸢身上披风给笼了笼:“主子还是先睡吧。”
黑夜寂静,天上只有零星几颗星子。
贝勒府中上下已经熄了灯火,只有宋格格屋子里灯火还在亮着。
屋内一片死寂,气氛胶着有几分吓人。丫鬟捧上油灯上前,原本有些昏暗屋子里瞬间亮了亮。却也照那桌面上满满一桌子药越发清楚了。
“主子。”丫鬟不敢说话,看着这场面呼吸都是颤抖着。
“是谁?”
宋氏坐在软塌上,说出这话时候,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究竟是谁。”她对面桌面上药材堆了一桌面,有零星还掉在地上。
而宋氏背后烛火微闪,照在她脸上惨白如同一张纸。
“主子……”丫鬟瞧见这副样子,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主子,都是我不好,您怪我吧。”
每次出府采买活都是她做,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纰漏,却是不想竟有一日,她拿回来药材居然被掉了包。
丫鬟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只觉得心如死灰。
她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听见她抽泣声儿。
“行了。”不知何时,一嬷嬷装扮人走了上前,他装扮虽还是一副女人样,他面上声音却完全是男人。
他往地上人看了一样,挥手让人先下去。
丫鬟抽抽咽咽默不作声儿退了下去,男人又走上前来一把揽住宋氏肩膀:“现如今责怪谁都无用,还是要想法子解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