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格格到了寺庙没多久,身子就开始不好了。”
石榴蹲在炭盆前,挑拣了几块烧好的炭放入手炉中。一边头也不抬的继续道:“这次人没了,也算是老天开眼。”
“人怎么没的?”叶南鸢接过小手炉,暖了暖掌心。
“说是烧死的。”石榴回道。
“烧死的?”
叶南鸢暖了暖手,疑惑地回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烧死了?”她那日听见是四阿哥说话,也只是在暗中给郭氏用药,这烧死过于痛苦,按照四阿哥的为人应当是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
“好像是说炭盆里的火星子蹦到外面,点着了衣服。”石榴拿过帕子,擦了擦手继续道:“整个屋子都被烧了,还连累了周围的两个师太。”
叶南鸢许久没说话,见她不动,石榴想了想上前劝道:“小主你也无需多担忧,说到底人已经没了。”
“想来是我多想了。”
叶南鸢深吸一口气,摇头克制住自己不再乱想,郭氏既然死了,她应当放心才是。
“贝勒爷回了府,您要不过去看看?”
石榴想了想,对着叶南鸢道:“贝勒爷如今在书房中。”
一连三日没回府,四阿哥的身子消瘦了不少,叶南鸢拎着小食盒走到书房中,人没进去,站在门框面前瞧了一会。
四阿哥生得高大,面容也带着一丝凌厉,不似当下最时兴的清俊子感,四阿哥面色偏冷,但是五官生得是极为好看的。
此时正坐在书案面前,抬手捏着眉心,模样瞧着十分疲倦。
“爷在想什么呢?”
叶南鸢收回眼神,拎着手中的食盒就往前走,她穿着花盆底踩在毛毯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书案后,四阿哥抬起头来,面上带着疲倦却依旧还是冲着来人笑了笑:“过来。”他伸出手,冲着叶南鸢道。
“让膳房给爷做了点小菜。”叶南鸢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上去,几样新鲜的小菜一摆出来,屋子里溢出一阵香味。
“伺候的人说爷自打回来还没用膳。”
三四碟小菜拿出来后,叶南鸢!鸢又从食盒中端出一壶酒:“连着三日不回来,爷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倒是你担心我。”
四阿哥揉着的眉心放下,深吸了一口气。
他牵着叶南鸢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桌面上饭菜不算是丰盛,却是十分的简单可口。
四阿哥没多说什么,牵着叶南鸢的手吃了几口。
一边却是低头说道:“时疫已经蔓延开了,京郊四周都难以控制。”他像是饿了许久,前几口吃的快但却是不鲁莽,等填了胃之后那顾斯文劲儿又起来了。
四阿哥一边放下筷子剥着虾,一边慢慢道:“我今日回来,只回来住几日。”时疫到底是太过于凶险,他这段时日虽是人出去了,但到底没敢靠的太近。
不然他今日也不敢回来。
“京城虽还没蔓延开来,但到底不能掉以轻心。”四阿哥扭头,对着身侧的叶南鸢道:“从明日开始安排了人日日拿艾草熏屋,府中这段时日不能外出。”
四阿哥说什么,叶南鸢都只顾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