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他是你枯寂的灵魂、寻求精神心安的救世主啊?
太荒谬了!
最后呢,你有无爱上他啊?不是傅时津的傅时津。
可惜,他骗了你,温柔、甜蜜、宠溺,哄的你一口又一口,咽下他精心配制的甜蜜恶果。
甜吗?
嗯,很甜。
你有无后悔啊?
后悔。
可……后悔,往往却是执着过的恶果。
日日夜夜的尝受,曾经恶果多美味,如今就有多难戒。
甜过之后,得不到了,没有了,防空洞不复存在,她一日比一日不像自己。
钟嘉苇轻轻拍抚着她后背,许久后,“阿霓,我冇咪嘅要求,我只要求你健康、平安,你明不明白?”
当然明白。
她会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前提是平安。
钟霓抱住钟嘉苇,“姑妈,我明白咗。”
离开姑妈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摁亮书桌上复古色台灯,亮光打在浅色调桌布上,钟霓摊开爹地交给自己的文件。
文件袋里是一叠资料,第一张是手写档案资料,资料内容主人公是朗聿凡。
朗聿凡在港早期的家庭情况,以及朗聿凡爹地。
70年代末,香港社团与警队是互帮互助状态,一如社团与警队都拜关公,前者只问忠义,后者只问黑白,也有部分商人为稳固在港的生意,会同社团合作,社团收取“保护费”,每年一份丰厚的利是,在人际社交方面,会同港督来往,这社交网中,朗聿凡的爹地在其中,钟柏年亦在其中。
这只网涉及的人太多。朗聿凡的档案不得不清白。
郎先生车祸过世,朗聿凡举家搬离香港去新加坡,很多事情都被抹灭了,无人再知,除了上一辈。
爹地给她的资料,还是过于保守了,钟霓心想着,细节部分不让她知道,又为什么要她知道这么多。他乜乜都知道,知她暗地在查昔日的邻居。
钟霓将资料整理好,放到抽屉下面的暗格里,摸到那把左轮与蓝钻项链,顿了顿,慢慢拿出来。ada关提供的情报,提及陆钦南。
陆钦南与“美金”有关系,那么,韩定只怕是出头的替死鬼,义合昆叔主动自首,与陆钦南逃不了干系。
她握住左轮,眼睛清亮,映满的是黑魆魆的洞口,无端陷入记忆之中——
“傅时津,你可不可以讲畀我知,你点解要做差人呀?”(讲畀我知:告诉我)
“你知不知香港犯罪率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