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南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捏玩着烟蒂,穿过亮丽堂皇不失大气的廊道,“吹鸡呢?”
丧龙垮下脸色,不作声了。香港区域很大,龙争虎斗,义和从当初的油尖旺扩到深水埗、九龙城,最后解散,美名其曰搞了壹和公司,实际上与义合并无区别,一条线连到西贡,可西贡不仅仅是义和的地盘,更是吹鸡的地盘。
吹鸡是新记近几年冒出来的新人,为人嚣张高调,偏偏又有点脑子,警方拿他都没办法,再讲,新记又有邓伯。黑白两道,几乎都要给邓伯卖一个面子,他要罩吹鸡,谁能怎样。
“祖宗,吹鸡难搞……”丧龙放慢步伐,声音渐弱,“点解乜乜事情都让我搞,吹鸡我搞不定……”
“你搞不定?”陆钦南停下,回头看他,喜怒不明,重复:“你搞不定?”
丧龙站直身子,“吹鸡这人不讲规矩,搞人一定搞人老母全家……”
“你觉得吹鸡有胆子敢动我的人?”陆钦南侧过身,手里的烟蒂扔进廊道的垃圾桶内,“吹鸡狂,无非是仗着钱比其他人多,一旦没钱,你觉得邓伯还会罩他?”
他丢下一句:“打蛇要打七寸,打人也是。”
丧龙似懂非懂,后知后觉,终于理解透陆钦南的话。他笑着跟上去,放大胆子,问出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邓伯一向不问世事,点解要扯新记下水?”
“新记不无辜。”陆钦南看着前面的路,“白头佬吃定的不仅仅是油尖旺的场子,西贡也涉及,我不过问西贡,只剩下吹鸡有权把白头佬的货丢到西贡,不然,你以为白头佬手里哪来的那么多钱?”
邓伯罩着吹鸡,是因吹鸡有钱,得罪不起,便只好纵容他嚣张高调。
那新记太子——
“叼,那贺坤算乜呀?”到底是新记太子,点解混的比吹鸡还衰?论衰神,比不过贺坤。
陆钦南停了下来,握住身前门把,轻笑:“我捧的太子,当然是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snowwhite:白雪公主;
black射ep:败类,害群之马。
☆、103
门内,是新记邓伯、贺坤、侯爷、花甲、朗聿凡。明亮贵宾室内,窗户敞开,除了音乐声,其它都好安静,落地窗前是宛如一颗祖母绿宝石跑马场。
陆钦南坐在朗聿凡对面。明明就有直接而坐的空位置,偏偏要绕开贺坤,舍近求远选择坐在朗聿凡面前。
贺坤垂眸,自顾自品尝人头马白兰地。
邓伯陪侯爷下了几回象棋,三局两胜,胜的是邓伯。邓伯同侯爷讲下次再聚,今日已经很晚了,他这把老骨头熬不住。
闻言,陆钦南放下交叠的腿,起身要送邓伯。贺坤扶住邓伯,“陆生,不用送,我跟邓伯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