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面色沉沉地看了宁海半天,回答他,“是鬼。”
“鬼的身体比人类好无数倍,我能教给你的你不能学,因为以区区人类脆弱的身体是不可能做的到的。”
宁海:……
就像坦克职业不能教脆皮法师?
“好吧。”宁海低下头,“既然如此,看来你是不能当教导我的师傅了。”
猗窝座很难想象宁海纠结失落的点竟然是这个,并确认宁海可能是真的有点疯。
宁海顶着消沉忧郁的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出了一个打的猗窝座措手不及的问题,“你很讨厌弱者,但你相不相信一个无可置疑的弱者会让强者在他面前弯下腰行礼?”
猗窝座已经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来,“你在说什么?”
宁海只是问:“你相信吗?”
猗窝座摇头,“这怎么可能?”
猗窝座从心底这么相信着。
宁海看着猗窝座的脸,观察他的表情,“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怎么样?”
猗窝座的眉头又下意识地皱起来,“你想要做什么?”
“你怎么也不肯承认我是强者,所以就先假定我是弱者吧。我这个饭也吃不上,衣服也穿不暖的弱者,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让吉原那些高高在上衣着光鲜的强者全部跪伏在我脚下。”
“这件‘不可能’的事,就请你这个常理之外的‘鬼’来见证,如何?”
宁海笑起来,“难道一点点都不会觉得有意思吗?”
猗窝座想说这究竟有什么趣味,但是宁海比他早地继续说了一句话。
“这也是在你不能当我的师傅之后,我对你提出的另一个赔礼道歉的要求。”
“既不要你送给我什么钱财,也不要你提供给我什么支持。只是请你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做一个见证,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太为难吧?”
猗窝座沉默了片刻。
“好吧。”猗窝座答应了宁海。
做一个见证,这件事最多只需要一天。哪怕对于一个人类来说都不算难,用时也绝不算久。而鬼的生命,对比起来人类是无限的。
他有无限的时间可供他去挥霍,去变得更强也好,追求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好……身为鬼的时间是绝对够用的。
鬼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分出来一天给宁海,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猗窝座甚至还承诺道:“你不可能赢,如果你赢了,我赠给你一车金子。”
最开始说没必要和宁海赌的人是他,可是此时宁海没提,他却主动打了这个赌。
宁海道:“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不稀罕金子了,我要你亲手为我做一个月的饭菜。如果我输了,我就从吉原最高的屋顶上跳下去。”
删号拉倒。
猗窝座却皱眉道:“我要你跳下去干什么?如果你输了,你只要……”
只要什么,猗窝座一时之间却什么都想不出来,他好像什么也不缺。
想了半天,猗窝座道,“如果你输了,你帮我找来足以填满水缸的黑色曼陀罗好了。”
黑色曼陀罗是名贵的品种,别说一缸,一株都很难找。到时候宁海输了,再找齐这些花之前是不会寻死了。而这些花,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攒不到钱买上三两株。
宁海唇角微微上勾,“那么一言为定,一个月后见。”
猗窝座:“一个月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