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身体就是幺妹儿林青梅的。
在重男轻女的家里,林青梅不如林春兰会卖乖,所以经常被忽略,可是林安然却没有在记忆里找到导致林青梅不想活下去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林安然是个惜命的人,林青梅给了她重新活下去的机会。
她感激并且珍惜,她会好好做林青梅的。
这这时候木头房门发出一声尖锐的“吱呀”声,打断了林安然的思绪。
一个头上裹着蓝布的清瘦妇人推门进来,轻手轻脚的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一回头发现床上的林青梅竟然睁眼了,顿时欣喜的朝背后喊:
“翠兰!你闺女醒了!”
闻声赶来的汪翠兰挽起袖子走上前来,摸了一把林青梅的额头,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眉毛一拧,手指戳着林青梅的脑门,开始数落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都多大了还不懂事,家里活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你割猪草,你给我割到坟山去了!你是不是存心给你老娘找事做!”
汪翠兰被人拉开,一边劝一边推着她的腰把她往门外推。
“你这是做什么,有你这么做娘的吗!闺女刚醒来,你这么凶她,不去灶房看看你烧的水还有没有,瞧瞧这可怜的样子,要骂也等人好起来
再说嘛!”
林安然昏昏沉沉从记忆里认出来,拉走汪翠兰的清瘦妇人是林婶子,是原主林青梅手帕交林芳华的娘。
趁着汪翠兰去厨房端水,林婶子转身从桌上菜篮拿出一串菩提佛珠串子,从被窝里拿出她的手,轻手墙脚的给她戴上,关切道。
“菩提子串的佛珠,你带着,不仅可以驱邪,也顺便让佛祖保佑你赶紧好起来。”
林青梅扶着林婶子的手坐起来,虚弱的冲她一笑,苍白的小脸让林婶子又是一阵心疼,学着林青梅的样子开口。
“多谢……婶子。”
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到不行,喉咙如同被烈火烧灼般疼痛。
这时候汪翠兰端了一碗水过来,粗陶碗里漂浮着黄色的渣,不知道放了什么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药草。
大概是奇怪的药草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嗓子没那么疼了。
汪翠兰见林安然吃了一碗稀饭,面色没那么苍白了,就背着背篓出门了,临走前还在边走边骂。
“不知恩的臭丫头,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盼着你帮衬着家里做点活,结果净给老娘找麻烦……”
见汪翠兰远去,林婶子拍拍林青梅的手,温声安慰了一番。
“你好好休息,别理你阿娘,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我等会儿要去县里接芳华,你要不要绣线婶子给你带点儿!”
原本的林青梅是个手巧的姑娘,最喜欢绣花,可现在换了个芯子的林青梅连穿针都不会。
林青梅赶紧摇头说自己还没用完。
送走了林婶子,林青梅挣扎着下床,在这个家里挨着打量了一圈,插着腰一口气叹了又叹。
林家的房子倒是挺宽的,足足有五六间茅草屋,屋旁边还有个睡了一地小猪仔的猪棚。
院子旁边有道小门,是通往林家爷爷奶奶的,再往旁边是林二叔家,三家人是挨着落户的。
村子里很安静,白日里村里的男人都在矿场做工,现在农闲,就连许多女人在矿场。
作为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头一次体验乡村生活,林青梅捏着鼻子满眼新奇的站在猪棚外面看小猪仔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