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爷年岁比林贵荣还要大几岁,但富贵养人看起来比林家二叔还要年轻几分,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瞧着不像商人反倒像个为官的,接过林青梅的茶,面上表情不显,点头说了一句。
“以后好好帮衬你娘搭理家业,打开看看。”
晏老爷随手递过来一个木盒子,林青梅依言打开,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盒子里装着一叠地契和银票……
简直豪无人性。
见林青梅惊讶在原地,晏老爷催促:“你收下。”
后面的金氏伸长了脖子只瞧见一个盒子,撇嘴冷笑,什么好东西不成还神神秘秘的!
等过了礼,晏夫人才拉着林青梅一一介绍。
“这是晏珏,比琮儿小两岁,昨日便是他替琮儿接你的。”晏夫人看了晏珏一眼,示意他收敛。
晏珏冷哼一声,长得好看还是村姑,配不上他兄长,但碍于晏夫人,只得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嫂嫂。”
林青梅笑着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是一个檀木盒子装起来的白玉折扇。
晏珏比林青梅还要小两岁,虽然身高足有一米七左右,但一张脸齿白唇红还带着些奶气的少年。
收到礼物心里还是透着乐,眯着眼睛瞧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喜意差点藏不住,又想到是谁送的,拼命压下欢喜转过头佯装淡定。
知子莫若母,晏夫人一瞧他神色便知道格外喜欢,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对林青梅说:“你有心了,他很喜欢。”
林青梅正在笑,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扯,回头只见晏琮不高兴的盯着她,有用余光瞧晏珏。
意味很明显,是吃醋了,他没有礼物。
林青梅凑近他的耳朵哄他:“你的礼物在房间呢,藏起来只给你看,不给他们瞧。”
晏琮一喜,拉着林青梅便和晏夫人道别:“娘亲,少奶奶说要和爹娘敬了茶才可以离开,现在可以了吗?”
一旁的晏家二叔一家闻言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却因为晏琮又不能说什么。
晏夫人早就听见了小两口的嘀咕,就知道她那儿子要做这种事,却故意等他说完了,才假意拉住晏琮。
“琮儿不可胡闹,还有二叔
这边没见完呢!”
晏琮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一旁的几人。
晏夫人停了几秒好好欣赏了这一家人的难看脸色,只觉得心理舒畅,晏家早就分家了,晏二叔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又是老赖,赖在府里蹭吃蹭喝不说,两个老的还经常出去赊账,小的也不是好东西,前日里庭哥儿撺掇琮儿离家出走的账还没算呢,今日又来惹她不痛快。
一大早她的儿媳妇敬茶这家人凑上来干什么。
林青梅还是第一次看见温婉的婆婆脸色如此冰冷,语气也淡淡的带着嫌弃的意味和她介绍。
“这是二叔,二婶,庭哥儿,庭哥儿比琮儿小一岁,现今在县学里。二叔一家住在咱们府里,月供也是咱们府里出,以后你管家了记得别忘了。”
林青梅低眉顺眼:“是。”挨着叫了过去:“二叔、二婶、庭哥儿。”
晏二婶一听晏夫人的话脸色就彻底变了,不依的开口:“大嫂说的这话可难听了,这一笔写不出两个晏来,而且这是晏家祖屋,怎么说得好像是我们家来在你们家不走一样!”
晏夫人脸色挂着淡淡的笑意:“可不就是吗?想必是弟妹记性不好,忘了十七年前这晏府不就被二弟给输出去了吗?”
金氏抽出手绢,掩面假哭起来:“哎呀~大嫂这样见外可真叫人伤心了,再怎么说淮扬也是大哥的亲弟弟,要是娘地下有知,知道她是了你们就这样对淮扬,该多伤心啊~”
她要是不提晏老夫人还好,一提晏老夫人连晏老爷的脸也黑了。
当年晏家分家动静闹得可不小,最初说是兄弟二人共同管理晏家的生意,实则是晏老爷一个人在打理,晏老二成天吃喝嫖赌,坐等分钱,晏老爷知道他的脾性,便对他稍有管束。
后来晏夫人因为头一胎胎像不稳,晏老爷不放心便不能时时盯着生意那头,晏老二伙同外人算计自家生意,等那边晏老爷回过神,不紧晏家生意没了,连祖屋都给人抵出去了。
晏夫人抱着还在襁褓的孩子便被赶出来了,那时晏老爷太处理完说事情回来,在晏府门口站了两刻钟,然后什么也没说带着妻儿去了乡下。
晏家如今的家业比从前还要大,可以说如今的晏家,一分一毫都是晏老爷一个人打拼起来的,同他晏二一丝关系都没有。
当年晏老二虽然夺走了家产,却守不住没过几年便败光了,晏老夫人从来都是个偏心到没边的,带着晏老二一家直接要来接管晏府。
晏夫人冷笑,说几句不孝顺的话,幸好晏老夫人死得早,否则孝字大过天,晏府至今还乌烟瘴气的。
不过这些林青梅便不知道了,只看到公公脸上凝聚了风雨欲来的怒气,不等她看热闹,在晏夫人便让晏珏也同她们一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