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和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下言语,开口道,“侯爷事务繁忙,不能时常陪着夫人。跟寻常人家的夫君比起来,侯爷,咳咳,对夫人稍显冷淡了些。不过,侯爷洁身自好未有姬妾,这次在京城陪伴夫人,又为了夫人惩治下人,对夫人甚好。”
祁朝晖闻言,用手指按了按跳动的额角,已然明了连和话中之意。新婚那夜,他就看出谢氏有些怕他,便未与她多加接近。后来,摸
清了谢氏柔弱的性子,他与她说不到一块,相处的时候也少。
这次回京,谢氏突然不怕他了,敢和他耍心眼子,敢在他面前冷脸,祁朝晖心中起了兴致,对她渐渐上了两分心。
却原来,谢氏的变化是因为计划要与他和离。
“昨日,谢太傅来府之前夫人身边的人回了谢府?”他沉寂了片刻,开口问连和,嘴角的弧度透着凉意。
“侯爷所料不错,夫人院中的一个陪嫁婆子出了府,正赶在老夫人唤夫人过去上院之时。”连和可是将昨日侯府发生的所有事都摸得清清楚楚,谢太傅赶来的时机确实巧了些。不过,老夫人罚人着实过了,夫人是大家千金,怎可跪在碎瓷片上。
祁朝晖凤眸眯起,想着女子走路间稳稳的步姿,腰肢轻摇,比往日可要好的多。倒是他小瞧了她,那伤怕也是假的!
“不是因为纳妾,都是因为本侯。”他低声喃喃道,嗤笑。
“侯爷,您说什么?”连和未听清他口中的话,忙不迭地问道。
“派两个人盯着谢府。”祁朝晖拧着眉,瞥见院中的下人,又冷声道,“今早爷吩咐的事记在心上,对主子不敬的下人不可留在侯府。”
连和心中一凛,恭声应是。只是他偷偷瞅了一眼心情不虞的侯爷,犯了嘀咕,侯爷的心思难以琢磨。
夫人已经同侯爷和离了,今后那就是太傅府的大小姐,再嫁都与侯爷没甚干系,侯爷这是意欲何为。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的背后,暗中摇了摇头。
镇北侯府同太傅府的动静,众人都看在眼中,一些好事之人云里雾里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调侃着问了谢太傅。
谁料,谢太傅直言自家女儿与镇北侯感情不睦,已经和离了。
昨日谢太傅怒而将女儿接回家中的事不少人都有所耳闻,今日得了消息心中俱是一惊。
这才过了一夜,居然就和离了。对于此事,不少人只当是老夫人力主纳妾一事触怒了太傅府,镇北侯夫人一气之下断然同镇北侯决裂。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镇北侯府的老夫人行事太过,还有人说是谢太傅的女儿妒忌心太重,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然而只过了一天,楚京中关于此事的讨论
销声匿迹,镇北侯府出手警告,众人都识趣地避开了这事,只在私下嘀咕。
对此,谢明意很是满意,她和祁朝晖桥归桥路归路,镇北侯府平息言论,也免了她一些纷扰。
这两日在太傅府,谢明意过的很是快活,只要不同辛老夫人对上,她想要做些什么都无人阻止说教。
原身的身子骨弱,云夫人的身体也不怎么好,谢明意下了心思,每日早起晨练,又盯着云夫人用膳补身。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谢太傅清瘦的脸庞都红润了许多,不知不觉将为女儿相看夫婿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辛老夫人虽盼着她找个赘婿延续谢家香火,但孙女和离不过几日,如此匆忙怕落了他人口舌。故而,辛老夫人按捺不动,只等着再过几个月事情淡了,这个时间段为孙女调理身子也挺好。
谢明意瞧出辛老夫人的打算,暂且松了一口气,她认真盘算着接下来自己的计划。困于后宅之中并不是她所愿,谢太傅也年逾四十了,等到他致仕,谢家便是她做主,那她就得有能力护住自己和家人后半生无虞。
在用膳时,她玩笑着说起此事,谢太傅当即便盯着云夫人笑了,“意儿志向远大,说不定可以承继岳父的衣钵呢。”
云夫人对着谢太傅娇嗔了一声,道,“在外经商风里雨里的,意儿是官家千金,怎可为之。”说着她脸上又露出了落寞的神情,“父亲去后家中的生意交到下人们手里,眼见着不如往日了。”
谢明意闻言顾不上从尾椎骨传来的肉麻感,试探着开了口,“不如女儿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