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一静静的盯着他,眼神深邃,轻吐个字:“你。”
查尔斯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立即红了脸,瞬间不干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吃吧!”
江无一看他当真不理自己了,立刻服软的嘟囔:“怎么又不管我了,我都难受了一整晚。”
小龙耐心彻底没了,拍拍桌子生气说:“那……那我还疼了一下呢,再说昨天也没叫你一直……”
后来又不是没帮忙嘛!
手都酸死了……
小崽崽说不出后面的话了,江无一凑过去想吻他,却被躲开,不满道:“那怎么能一样?”
而两人说话间,铎灵与纪由心终于也下了楼,查尔斯立刻不回答这个问题了,欲盖弥彰的转头和他们打招呼:“快来吃东西呀!”
铎灵坐下身,神色却是微妙,查尔斯正觉得奇怪,却看到纪由心脸色奇差,倒像是一整晚没睡。
连衣服也还是昨夜的那件。
他立刻回忆起昨天的事,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咬着红豆饼默默的看纪由心,直到江无一伸手替他抹点唇边的红豆,才回过神,而一回头,却发现江无一正看着自己轻笑,笑里带着十足的甜腻。
大胆而放肆,叫人难以忽视。
见铎灵的视线来回扫着,小龙终于忍不住在桌下踢了江无一下,咬牙低声道:“别一直看着我!”
铎灵看看左边气压极低的纪由心,又看看右边甜得发腻的一对,夹在中间哭笑不得。
见纪由心始终戳着一块糕点,她忍不住提醒的敲敲桌面:“再怎么也是要好好吃东西的,这是做什么?”
纪由心这才回神,终于将那块戳烂的糕点吃下,良久才磕磕绊绊的问道:“他……走了?”
铎灵叹气:“你都那样说,当然是走了,倒不是我多管闲事,只是你叫我一声师姐,我便问一句,既然你如此关心他,为什么又非要将人赶走,现在却又放不下,何苦呢?”
纪由心抿唇看她一眼,却又是不说话了,捧着碗豆浆小口喝着。
查尔斯也看过来,与铎灵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就在两人都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见纪由心放下了碗,沉声说道:“不是他的问题,是我。”
这话叫人没办法答了。
人都说心结难解,这世上本也没什么绝对的事,过不去便是过不去,旁人便是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铎灵没有再追问,只是也不希望纪由心这般憋着,便道:“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但我们日子还是要照样过,你就当师姐多嘴,别放在心上,开心一点。”
纪由心微笑了笑:“谢谢铎师姐。”
铎灵虽然向来一副娇里娇气的做作样子,实际上却最心软,见不得这些小孩子这幅神情,忙转移了话题:“解师叔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而她话落,解春秋便正巧慢悠悠的下了楼,一屁股坐在他们面前,神色凝重的开口:“都解决了?”
他这话显然明确的指向了纪由心,纪由心抿起唇点头:“劳烦师叔挂念。”
解春秋摇摇头:“你啊……罢了,不提此事,昨夜你们过得热闹,却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铎灵敏感的捕捉到其中的深意:“异样?”
解春秋撇撇嘴:“你们且仔细看看那外面的树。”
众人闻言看过去,却见外面原本光秃秃的树木尽数舒展了叶子,查尔斯诧异道:“奇怪,还没过冬天呢,这里的树竟然都长出了叶子?”
这倒是怪异,明明这镇子地处北方,不到三四月是不会生出枝叶的,怎么会生出这番奇景呢?
而他说完,却也觉得奇怪了,左右看看四周,倒吸口气:“好像温度也不对诶……”
昨日他们出来的匆忙,倒是没在意这些细节,夜里又多生变故,经解春秋这么一提醒,才纷纷发觉异样。
解春秋哈哈大笑:“你们可知,我们这一去只觉三日,外面却已经过了三月有余,此时已经是春深时节,早不是冬日了。”
众人脸色大变,而解春秋说完,神色也终于再次严肃,凝眉道:“除了这件事,我昨夜出行打探,还听到了个消息。”
小龙忙问:“什么消息?”
解春秋叹气,而不需他多说,众人很快便听到了客栈内其他客人的议论。
这在坐的人,竟是各个神情凝重,尽数都在议论一件事:鹭城瘟疫肆虐,为防传出,长公主抗旨下了死令。
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