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叙白在“兔子”转身的一瞬间,揪住她的脸皮用力一扯!
一张腐烂的脸闯入眼帘,“兔子”盯着云叙白,幽幽笑道:“小叙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是假的,”云叙白看向神明荆棘,握住长刀:“你也是假的。”
云叙白举起长刀,那两个伪装成队友的水鬼才露出真面目,跳进水里。
云叙白感觉神思逐渐清明,眼前的幻境撕裂,他看到兔子面朝下,趴在船上,一只黑溜溜的水鬼坐在她背上,纤长的手指扎进她的后颈。
水鬼就是用这种办法,让他们进入幻象之中。
神明荆棘的情况好很多,云叙白醒的时候,他也醒了。神明荆棘捂着脑袋,正在低声痛呼。
云叙白感觉后颈有些粘腻不舒服,但是他顾不上那么多,第一时间解决了趴在兔子背后的水鬼。
“兔子,你怎么样……”云叙白帮兔子翻身,在看到她的脸后,云叙白倒吸一口冷气!
兔子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只剩下一张光滑的皮肤!
云叙白呼吸一滞,第一次感到有些心慌,但是他习惯内敛,面色如常。
是油彩!云叙白想起班主用冥币买回来的油彩,兔子用过,这可能就是后果。
[卧槽卧槽!这真的是兔子吗?恐怖如斯!]
[整张脸不见了啊,好恐怖,我鸡皮疙瘩冒起来了!]
[是油彩吧?还是出事了,呜呜呜心疼兔子]
[妈呀,一睁眼队友没脸了,叙哥还能保持镇定,真的很不容易了]
[还有办法变回去吗?不会就这样了吧?]
兔子大概是醒了,她缓慢地转动脑袋,靠声音分辨云叙白的身份:“小叙……我们在哪儿?好黑啊。”
不是这里黑,而是她的脸被夺取,看不见东西了。除了视觉,她的其他感官没有被夺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变化,像是直接从喉咙或者胸腔发音一般。
兔子想要摸脸,云叙白拦住她手腕:“别碰。”
“怎么了?”兔子意识到云叙白可以看到东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出事了?”
云叙白暂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她。
神明荆棘刚坐起来,就看到兔子的脸,“嘶”了一声:“她的脸……”
兔子猜到云叙白为什么不让自己碰脸了:“没事,你直说吧,我能接受。”
云叙白抿了抿唇:“你的五官不见了,可能和油彩有关。”
兔子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害怕,她的手在抖。
云叙白说:“我用锦囊。”
“先等等!”兔子连忙阻止:“机会只有一次,先观察一下再说。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儿?”
云叙白往四周看去,幻象早已经揭露,真实的场景袒露在他们面前。
恶臭的水里飘着浮尸,面目狰狞的水鬼趴在废弃的船上,台上正在唱戏,唱戏的“人”穿着明黄衣袍,半张脸腐烂狰狞,正是云叙白之前见过的鬼青衣。
一个行头一样,没有五官的青衣呆滞地站在戏台边上,好些个水鬼缓慢地向她靠近。其他玩家也被卷进来了,用了油彩的统统被夺走了脸。
庙台还在,但是对面的观众席换人了。
一个军阀打扮的年轻男人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盏茶。
他脸上蒙着一层阴气,看不清样貌。在他身后,站着几个低眉垂目的怨灵。
“小叙?”看不见东西,兔子有些不安,又喊了一声云叙白的名字。
看着眼前的荒诞场面,云叙白眼里泛起冷光:“我们在水下,另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