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河摸了摸,“嘶”了一声,眼泪汪汪地说:“是师尊身边的那只白鸡……”
“那是白鹤。”牧谪话头一顿,蹙眉,“是它啄的你?”
虞星河被啄得委屈,点点头。
牧谪手一顿,还带着点奶气的声音仿佛结了冰,莫名有种小大人的架势:“下次不要去找他了。”
虞星河茫然看他:“找谁?师尊?”
“嗯。”
虞星河:“可是他是我们师尊呀。”
牧谪低头看着虞星河怀中的莲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抬手把莲花夺过来,扔在泥地里。
虞星河吓了一跳,忙蹲下来把莲花捡起来。
牧谪冷眼旁观。
在他看来,沈顾容明明刚开始便在,却硬是等到场面难以控制时才险险出手,简直道貌岸然至极。
那朵在泥里的花都比他好百倍。
虞星河把花捡起来拍了拍,看牧谪似乎还有些生气,只好小声嘀咕:“牧谪,再怎么说你这次脱险全是因为师尊及时赶到……”
牧谪瞥他一眼,说:“叫我什么?”
虞星河不情不愿地说:“师、师兄。”
虞星河比牧谪大了几个月,但因晚入门只能叫牧谪师兄,每回想起这个小星河就十分怄气。
牧谪抬手拍了他后脑一下,虞星河被拍得往前一栽,叽叽咕咕两声,没再说话了。
朱砂还没有采办好,离索不敢再带着牧谪虞星河去城里玩,让一个师弟牵着俩团子先回山了。
不远处的乡镇上,四面八方的角落里缓慢燃起明黄的火焰,只是一瞬就消散在空中。
离索将扇子一阖,看见火光漫天转瞬即逝,轻声道:“驱除疫鬼的符咒已烧尽,疫鬼不在城中——我们先去采买朱砂吧。”
众人称是。
离索带着人离开后不久,一股掺杂着红线的黑雾从地面窜起,慢吞吞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缓慢朝着离人峰的山阶爬去。
转瞬消失不见,无人发觉。
离人峰上。
一阵天旋地转,沈顾容张开羽睫,他已回到菩提树下。
莲花湖中白鹤正在啄羽,一阵脚步声传来,沈顾容抬眼一瞧,不远处一个身披黑袍之人快步朝他走来,衣摆猎猎,气势冷厉逼人。
沈顾容眼睛轻眨,飞快在记忆里一顿乱找,终于将这人的记忆翻了出来。
离人峰掌教奚孤行,沈奉雪同门师兄,因继任掌教之事,曾与沈奉雪打得满门皆知。
沈顾容只来得及了解这些,奚孤行已经走来。
既然两人都想争夺离人峰掌教之位,那关系定是十分恶劣的,需谨慎。
沈顾容这般想着,奚孤行已经在几息间走至近处。
奚孤行神色冷冽,毫不客气敛袍坐下。
沈顾容本能离他远一些,却发现奚孤行坐的地方正好将他一缕头发压住。
奚孤行好似眼瞎,没注意那缕发,冷冷道:“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身负重伤竟然还敢分神下山?”
沈顾容微愣,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