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见牧谪没力气挣扎,伸出双手想要把他抱在怀里。
牧谪小脸苍白,咬着唇倔强地小声说:“我自己能走。”
沈顾容见他满身写满了抗拒,只好起身后退了一节石阶,说:“那你尝试着走几步?”
牧谪特别能忍,腿腕剧痛无比但还是不想在沈顾容面前丢人,尝试着往前跳了一下。
离人峰石阶本就陡,牧谪的小短腿平时走都很费劲,更何况还伤着。
他蹦了两下彻底没撑住,直接一个踉跄直直朝着石阶摔了下去——要是这一下栽实了,肯定会磕个头破血流。
牧谪一阵惊慌,正要伸手撑住石阶缓冲一下,就嗅到一股苦涩的药香,接着一双手轻柔地接住了他,把他小小的身体稳稳地拥在了怀中。
牧谪脸腾地一红。
沈顾容垂眸,透过轻薄的冰绡能看到他浅色眸瞳的一派柔色。
沈顾容轻声说:“没事吧。”
牧谪呆了呆,心尖微微一颤。
下一瞬,他就听到沈顾容拼命忍笑的声音。
这孩子真倔,都疼得眼冒泪花子了竟然还说不疼。
不愧是我徒弟,真能装啊。
哈、哈、哈、哈!
牧谪:“…………”
牧谪面无表情地抱着书,挣扎着伸小手推沈顾容的衣襟,小脸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臊的一片通红。
他有心从沈顾容怀里蹦出去,但又实在疼怕了,只能咬着唇一声不吭,把抗拒直接写在了脸上,想让沈顾容自己良心发现。
可惜沈顾容眼瞎,把他抱得死紧,沿着石阶慢悠悠往上走,还有闲情和牧谪闲聊。
“你怎么想起来借这本书?”
牧谪还在赌气,闷声不理他。
沈顾容也不觉得尴尬,又问:“那你认得几个字啊?”
他只是想问问牧谪认不认得字,毕竟小反派虞星河连“诛邪”两个字都不认得,牧谪比他还小,应该也是半斤八两。
但是在他做完故意捏完牧谪的脚踝、还强迫把人家抱在怀里这种遭人恨的事后,再问出这句话,莫名有种故意嘲讽的嫌疑。
牧谪被他虐习惯了,当即就想歪了。
他闷声说:“静心经上的字,我全都认得。”
沈顾容正巧看到了不远处的泛绛居,闻言语调没什么起伏地夸赞他:“哦,可真聪明。”
牧谪:“……”
听着更像嘲讽了。
牧谪沉寂了几日“欺师灭祖”的心再次跃跃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