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间昏暗的房,微薄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雾蒙蒙的照亮了一隅。
楚北川松开她的手,掀开珠帘消失了。愤怒消退之后,如浪潮般汹涌而来的是无尽的悲伤与无助。
她倏然间脚底发软,靠着门,一点点下滑,瘫坐在了地上。
她执意为了一封信,甚至不知真假便帮祁夭九,可到头来却被骗了,把事情弄得一团糟。钟幸生命危在旦夕,红青不知所踪。唯一庆幸的只是聂霜雪没有因为她的狂妄与自大丧命。
自小顺遂,想做之事都能做到。钟家蒙冤,她一直自傲地认为,不依靠他人,只靠自己也能查明真相。
可事实是,整整七年,她探听到的消息很多,连十里八村外生了几只猪都知道,可唯独曾经之事,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蛛丝马迹,却悄无声息地从指缝间溜走,凭她如何平尽全力都留不住。
今日,南离萧能与她说那般多,仗着的不就是她身份普通,即将以乐女的身份前往南离,仍由他宰割吗?
权势。
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从前傲骨,不屑攀附。
如今
忽地,身前落下一片阴影,木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紧紧包裹住她。
他低着头,阳光从头上的窗棂照射进来,在眼底拉下长长的一道阴影。
轻轻地,他用手兜住她的右手手背,吹了吹,他的手很大,手放在上面跟小猫爪子一样。
丁零当啷一通响,他拿出一卷站着白酒的湿布轻得不能再轻地擦拭她的伤口。
烈酒狠狠咬着肉,很辣。
他用白布轻轻捻去她脸上的血,拧着眉,眼中满是担心:“疼吗?”
这点疼算什么?再疼的她也受过。
摇了摇头。
他仔细地看她,她抬着头,睁眼任他打量。
似乎是确定她没有说谎,这才重新低下头,上药,包扎,十分熟稔地快速完成。他把东西捡走,放到桌上,又走回来单膝跪蹲,一手撑着曲着的膝盖,一手放在她的手边,没有触碰。
“你在这好好休息,等我来回来,带你去找你的人。”
看钟幸,找红青。
她慢慢抬起头,仰着看他。
确实啊,那二人,她一个都不能失去。所以要变得强大,自己做不到,那就依附别人。
钟离笙看着楚北川的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楚北川不知她在想什么,外面乱作一锅粥的局面还等着他去处理。
他站起身,白色的里裤整齐地包在黑色的长靴里,落进她眼中。他抬步,伸手,门打开的那一刹,她拽住了他。
楚北川的心猛地窒了一下,垂下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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