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京城寒气还未散,比南方还要冷上许多。
金銮殿
文武百官都深深地低着头,恭敬地跪在大殿之上,不敢发一言一语;有甚至胆小的官员已经身子微微颤抖,额角已经冒虚汗,任由汗滴落在下额,也不敢擦拭。
“一群饭桶,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各抒己见,争个没完没了;如今一遇大事正需要你们说的时候,一个个却哑口无言!”
龙椅之上,当今的皇帝庆元帝,双手负于背后,不停地走来走去;双眉紧蹙,脸色暗沉,怒叱着下首跪满大殿的文武百官。
看来已经亲政九年的庆元帝,已经将朝中的权势收拢许多到自己的手里,如今君威越发摄人。
跪在下首的左相王维宁,眼眸微闪,稍稍思量了一番,然后抬头恭敬地行礼:“启禀皇上,自古鼠疫无可医治!如今江州府患了鼠疫,也只能效仿先人之法,将患了鼠疫的地方,封城重兵把守,然后火烧尸体;以制止鼠疫蔓延!”
“万万不可啊,皇上!这种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实施啊,这样一来要死去多少百姓啊!现如今江州府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患鼠疫,而且有些地方患病者较少,不能如此决绝啊!皇上!”
左相王维宁话语一落,右相叶柏寿连忙出列急急否决。
“那右相大人,您说如果像您这样,如果鼠疫蔓延其他州府,到时如何处理?这个责任你担还是谁担?”
左相王维宁看着右相叶柏寿咄咄逼人的质问;然后又看向上首的庆元帝,恭敬行礼。
“皇上,舍小而保大啊!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南江城,而让大兴朝陷入鼠疫之患啊!”左相王维宁高呼,又恭敬地跪下行礼。
“请皇上封城,以制止鼠疫蔓延!为大兴朝大局考量!”文武百官齐齐行礼长拜。
龙椅之上的庆元帝沉默了,右相叶柏寿还想要争取一下,可奈何左相王维宁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他想不出什么来能反驳,右相叶柏寿满脸悲痛,恨自己无能为力。
庆元帝坐在龙椅上沉默了半响,然后沉痛的开口:“传朕令,江州府南江城鼠疫一事,为防鼠疫蔓延封城!江州府鼠疫不严重的县城,村镇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广招天下名医治鼠疫,愿前往者赐黄金白两,牌匾;三日后朕率文武百官于天坛祭祀,以祈求上苍庇佑此次鼠患平安度过!”
“皇上仁善英明!”百官又齐齐高呼。
京城坊间
“你听说了吗?”
“什么?”
“江州府南江城患鼠疫一事!”
“什么?患鼠疫了!”
“可不是吗,京城到处都传遍了,江州府知府八百里加急,今天一早皇上便和文武百官相商,说是要将南江城封城!”
“什么!那这南江城之人不是只能等死了!”
“可不是吗,唉!”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不让鼠疫蔓延,祸害其他州府,唉!希望上苍保佑啊!”
京城的坊间商贩们,酒楼的吃食的客人,百姓们统统都在议论如今发生的这一大事,颇有点人心惶惶的意味。
可见鼠疫此患的威力是多么令人闻风丧胆。
叶府,沁园阁
“小姐,小姐,不好了!”青兰迈着步伐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急急说道。
“怎么了?”叶茯苓还坐在软榻上拿着绣框,一针一线认真地绣着东西;见青兰如此匆忙,抬起来头来淡淡问了一句,然后又接着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儿。
“小姐,江州府南江城患鼠疫了,皇上下令要封城!”
“什么!”如天降惊雷般的消息传入叶茯苓的耳里:叶茯苓猛地抬头看着青兰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是真的!小姐南江城患鼠疫了!皇上今日早朝与众多朝臣们商议要将南江城给封了!不允许里面的人出来!京城中都传遍了!”
“怎么会这样?嘶~”叶茯苓闻言已经不知所措,失神不已;不小心将绣框上的针扎到了自己的手上,瞬间冒起了一滴鲜红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