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抬眸看了一眼,眼神蕴藏了许多,傅璟不躲不闪任由庆元帝打量;这是两人之间的博弈。
半响,庆元帝开口:“继续吧。”
“是,皇上。”傅璟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果然伴君如伴虎。
“第二遇事冷静,喜用智不斗力;为实现大谋,坚忍克己行事果断决绝又狠辣,在项羽要煮了他父亲时忍受了,还说出我父亲即你父亲,煮了他记得分我一杯羹,令人不禁心中毛骨悚然,这也是他虽然成功却被后人诟病的原因。”
“以上便是臣的愚见。”傅璟微微额首,总结道。
“嗯,讲的不错;赏!”庆元帝眼里对傅璟的欣赏越来越明显,缺如傅璟所说的那样。
想要做一个合格的皇帝,就要遇事冷静,用智不斗力将利益最大化;为实现大谋,坚忍克己行事,行事果决,绝不优柔寡断;精通御臣之术,这便是皇权之术,庆元帝从小没有被当做继位者培养,自然也没有系统地学过。
这些经验也都是他坐在皇位上二十年摸索出来的,傅璟讲的很到位,如果当年他也能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指点,也不至于受辖制这么多年。
不过现在也不晚,庆元帝眼眸微闪,傅璟这个栋梁之材他可要好好运用,也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但最重要的他还要看看傅璟是否对自己忠心。
刚刚傅璟的话语中也暗暗向自己表了忠心,不过还得好好考察一番,磨练一番才行啊。
汪公公讲庆元帝吩咐的赏赐拿了上来,是一块徽墨,即徽州墨,徽墨是大兴朝制墨技艺中最闻名的“文房四宝”之一;它是许多书画家至爱至赖的物品。
傅璟本来淡淡的眼睛,在看见汪公公手中的徽墨之后眼睛亮了亮;徽墨素来珍贵,傅璟虽然也有一两块,但是庆元帝这块明显是珍藏了多年的老墨,上面的花纹也甚是精致。
新墨带灰色,旧墨纯黑朗润,色感厚实;而旧墨有一股自身的古朴淡远的馨香之气,且显出一种古朴的色调;新墨常有怪味,使用时常黏笔,这是胶质太重的缘故,古墨由于年代久远,胶质自然退去,故书写流畅,墨色醇和;古墨佳品墨质坚如玉石,表面起丝丝发纹,显示浑厚气魄;颜色黑而带紫,手掂沉重。
古墨含有多种中药材,自然有股馨香;古墨之香,淡雅沉朴,人久闻而不厌。
傅璟现世时候出生书香世家,自然也是喜爱古墨,可是毕竟年代久远,后代所制墨品常有一种怪味,因大多是用冰片掺之,味浓烈含凉,人闻后有刺鼻之感;也只有傅璟家里有一些古墨,但那里比得过纯正古时的墨。
庆元帝这个赏赐当真是骚到了傅璟的痒处,傅璟甚是喜欢。
庆元帝扫了眼傅璟的反应,嘴角微微勾起,开口:“古人曾云:有佳墨者,犹如名将之有良马也;想来傅爱卿得到这块墨也能如古人言发挥更大的才能。”
庆元帝的一语双关,傅璟眼眸微闪,明白庆元帝的意思;庆元帝的意思是告诉自己他看中自己这匹良马,希望自己不要让他失望;同样也是再说只有庆元帝看中自己,自己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
傅璟稍稍正色:“臣一定不辜负皇上的赏赐!”
庆元帝眼里浮现一丝满意,点了点头:“嗯。”
一直站在一旁被视若无睹的刘侍读在看到庆元帝赏赐给傅璟的徽墨时,眼里渐渐浮现一丝丝恶毒。
这个傅璟果然如同林小公爷说的那样讨厌,什么事情都挡别人的道;好容易和他同官阶的李侍讲调去了户部任职,侍讲一职空出来,他本来准备当这侍讲,侍讲比侍读更能与天子接触,也更加有颜面。
当初李侍讲便是状元出身,一直压着自己这个二甲进士;本来他走了如果自己走走关系,他便可以去任侍讲,让新来的人任侍读。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傅璟因为写祭文一事被皇上下旨升任侍讲;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他愤恨不已,这傅璟还又是个状元,更让他厌恶。
昨日,林小公爷一来找自己说起傅璟的事,自己便立马应下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何况林小公爷可是皇亲国戚。
也答应了自己事成之后给自己牵线搭桥,让自己去礼部任职,更是让刘侍读心喜。
因而今日傅璟刚任职,自己先一副热情,之后再好好的收拾他;没想到结果确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