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言可是当真?”曹操微怔,纵使他面前此人是他,可这赤壁之战他本就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想要赢又怎是谈笑之间的事。而除去孙氏根基,那更是困难了,孙家三世所立基业,岂是这一朝一夕就能摧毁?
“在下从不打诳语,现下,先借曹公手心一用,让曹公一辩在下是否是在信口雌黄。”
半信半疑,曹操伸出了未握着剑的左手伸到我面前。他早就明了,此人不会武功,身上也在入营前便经过检查未带任何危险之物。这样想想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放心了下来。
而接下来,就见人抬起右手,在他手心细细似是在写着两字
。他只觉得掌心刺痛,本还警觉,可望过去才发现这刺痛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人伸出的二指不用指肚,反而用指甲在写,划在自己的掌心,半痛半痒。再看人明显有些憋着笑意忍住颤抖的肩膀,和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曹操竟觉得此人孩子气起来,一时倒有些哭笑不得,反而少了些戒心。
而等人写了又写了几遍,他终于意会到人所写两字时,不由大惊。
妙计!果真是妙计!
见曹操已经明了了我的意思,我收回了手,安静的等着他的反应。
“只是,这件事,士元的把握……?”曹操虽然明白这是妙计,却仍有不安,毕竟这事若想成,实在是难。
“无妨,在下担保,此事定能成功。”说到这里,我不由想到不久前见到的那个聪明却又自负的青年,对付那些人,他显然绰绰有余。
曹操点点头,又道:“那么,先生所说赤壁之战的赢机……?”
“天机不可泄露。曹公,若是信了在下,便将这两件事交给在下,在下定不会让曹公失望。”
见曹操又沉默了下来,我心知需要给他一个时间去衡量得失。所谓的信任,实在是牵扯着太多的利益关系,让他身为主将,不能仅依靠一己直觉,而要以最理智的方式去分析。
可是明知道这样,心里却还是觉得不爽。明明还是我郭奉孝在这里和你曹孟德论战局,怎换个名字带个面纱,你就不信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我又默默吐槽了自己。是你不想让他看出来你是谁的,怎么还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正当我在这里纠结的时候,曹操却不知何时已恢复了那属于霸主的微笑。他居高临下,就这样俯视着坐在座位上的我,沉声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为使孤将全盘的信任交予士元,士元可否先回答孤一个问题?”
“曹公但说无妨。”
“士元今日之装扮,是无心,还是听闻了那杨德祖一事,有意为之?”
“曹公,在下一开始就说了,在下是庞统。”我摇着折扇,胸有成竹不疾不徐回答道:“青衫非独属郭祭酒一人,折扇非独属郭祭酒一人,为何他穿得拿得,在下就穿不得拿不得?不过是主公和各位
将军谋臣先入为主罢了。不过……”话锋一转,我又带了些笑意:“在下的确有故意之心。倒不是因为借此让曹公入魇,而是想要看看,曹公对于一个逝去的谋臣,能细致入微到何种地步。”
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我巧妙地将真正的缘由滑了过去。
嘉不忍,再看主公伤心一次了。
“士元之言,孤记下了。”还好隔着面纱,曹操看不到我此刻有些黯淡的双眼。他上下扫了我一会儿,而后突然带着温厚的笑意,道:“士元为孤劳心劳力,孤当以厚礼待之。只可惜此刻大事未成,无法公然为士元拜将封侯。孤见士元一把折扇,却未题有任何诗词文字,不如,便由孤为士元题一字可好?”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曹操此举何为。但许是多年的习惯,竟待我反应过来时,手中的折扇早已被曹操放在了案台之上。此刻,他正墨染狼毫,笔走龙蛇。那手腕连带着狼毫一提一落的动作,依稀一如往日。
“题好了,士元来看满意与否。”曹操放下狼毫,抬眼招呼我过去。我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曹操旁边,心中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糅杂的让我的心又混乱无比。
然而,待看清扇上之字后,我却不知是该紧张还是长舒口气。虽然不是那个柳秀之色的“嘉”,可这句诗词,却让我仍有些不敢确定。
扇上之字,端正又不失不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曹公这是何意,这《郑风子衿》可是描写少女少男之间恋情的。”边是调笑边是认真,我拿过扇子望着曹操道。
“孤观士元秉性非迂腐之人,又闻士元如今尚未娶亲。这柄折扇,若是他日士元见了心上之人,便可赠予她一结秦晋之好。”
……主公我让你说什么好你表达对属下的关心就是帮他想办法勾搭妹子?
果然是我多心了。
扇了几下折扇以示顺手,我退下到曹操面前,依旧含笑而拜道:“在下多谢曹公赐墨宝。”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对我的样子很受用的样子。
我又是再拜,明了这初最难的戏终于要结尾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哼,不重,却似是压抑了许久。我急急抬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