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盏酒觥。曹操翻身下马,而后将手递给仍在马上之人。人笑了笑边埋怨“我哪有那么弱。”边将手放到了人的掌心中,任人将自己拉下马。
“主公,借倚天剑一用。”
点点头,曹操丝毫没有犹豫,就将手中的倚天剑递给了我。我拿起剑把玩了几下这把绝世名剑,而后走到石桌旁的一片竹林下,用倚天剑当铲子将土刨开,挖了约有几尺深,我将剑扔到一旁地上,蹲下身从那个土坑中拿出一坛酒,而后抱着酒把它放到石桌前揭开盖子,一瞬间,酒香四溢。
“主公可知,这酒是为什么埋下的?”自顾自的将两盏空杯斟满,我拿起其中之一,轻抿一口后一手撑头一手向曹操举杯道:“一醉方休?”
不知是因为人的样子太过于清闲还是曹操一时转了性子,竟就放任了那把可怜的绝世名剑躺在地上,也暂时忘掉了他明明是败逃之中。他同样走到石桌前坐下,伸手拿过那盏被人饮了一口的酒杯,仰头将清酒入喉。这酒清丽的很,饮入嗓间只觉如同清流滑过,分外舒畅。
“孤记得,在孤赠你桂花酿的那年,有人被遣往江南。”看人又殷勤的为自己把酒满上,曹操望了人片刻,而后又是一饮而尽。
听到满意的回答,我抿抿嘴轻笑道:“主公好记性。没错,这酒,的确是为了主公那坛桂花酿而埋下的。”举坛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我举起酒觥,任清液滑入喉中:“转眼十年,到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抬眼望着人丝毫未曾改变的容颜,曹操把人因为东风吹乱的乌丝理好,再开口,确是有了些许苦涩:“是啊,物是人非,不过还好……故人大多都还在。”
大多……他只能说大多……又或者,连大多都算不上。
想到刚刚为自己而死的典韦,曹操心中便是阵痛万分。
“主公。”我抬袖用手握住人还留在我肩膀的手,仅是一年,却又多了太多世事沉浮的伤口与老茧。凝望着他那张足以让天下人仰望的面庞,我舒展开眉目,一字一句道:“还记得那日说过什么么?若是信,赤壁也好,柴桑也好,合肥也好,这江东之地,在今明日定会纳入主公囊中。”
反手将原本握
住自己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曹操点点头,压下心中的悲痛,微笑道:“孤信,孤自然信。”
就是因为信你,所以那日在营中即使你以庞统之名献策于孤,孤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因为孤明白,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便会说。
不过奉孝,既然你回来了,孤这次就绝不会再放手了。
这条以“霸”而走的路,孤不希望再失去更多了。
“既是如此”闪了闪目光,我感觉逐渐被人握紧的手,有些别扭的侧开曹操有些发亮的双眼,心中却不由苦笑:“主公就且在这里对饮一等吧。”
“在天时到来之前,会有人帮我们处理好一切的。”
站在合肥的城池之上,孙权一身戎装俯视着月下一川荒野,双眼深沉不辨情感。就在刚才,他带着大军前来,几乎是不费百卒就将合肥拿下。这合肥城既无大将,也无精兵,仅有几千守军,见他们前来,未打几下便器械开城。轻松拿下合肥的孙权看着这座安静的城,没有成功的喜悦,相反,却觉得极其不安。
合肥的兵如果这么少,那赤壁公瑾那边岂不是……
“主公。”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孙权一散眉间愁色,转过身望去,见是几个士兵绑着一个人过来。他们对着孙权一行礼,然后道:“这人鬼鬼祟祟的,又未在名册上有记载,我等担心他是细作,所以特地绑来请主公定夺。”
细作?孙权一皱眉,走上前去想看清人的相貌。这人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此刻脸上满是不甘的红晕。孙权心中暗笑,面上依旧一副正经道:“无妨,此人是孤身边的人。担心孤的安危偷偷跟着来了。你们先下去吧,孤训他两句便行了。”
“诺。”
待城墙上仅剩下些许人来站的比较远时,孙权一副无奈的给人揭开绳子。一解开了束缚,那人就不满的站起身来,把头上的头盔拿了下来,一头乌丝于此同时也倾泻而下,竟是名美貌无比的女子。
“二哥……”孙尚香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本来二哥已经叮嘱过她不要来了,结果她还是偷偷跟了过来。而跟过来就算了,居然还被那几个士兵给发现了。她微抬起眼眸,有些不安的看向孙权,毕竟是军情
大事,就算二哥一向温和,也很难保不会训斥她。
似是察觉到孙尚香的不安,孙权暗笑,比起生气到更多是无奈:“尚香,二哥不让你来,是害怕你有危险。女孩子整日动刀舞枪的,将来怎么办。”
一听这话,本来还有些心虚的孙尚香就火了。她一扭脸,语气生气道:“就知道二哥你也这么想!凭什么你们都可以上战场,我就不行!我是破虏将军的女儿,讨逆将军的妹妹,凭什么我就不能上战场!凭什么我就非要嫁人!”
“好,好。”看几乎要跳起来的孙尚香,孙权连忙安抚她平静下来。如今合肥已下,就算她在这里跟着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与其再担心她出什么事,还不如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尚香是巾帼不让须眉,留下就留下吧,不过在军中,尚香你可不能任性,凡是都要遵守军纪。”
一听人松了口,孙尚香立刻眉开眼笑。她利索的一挽长发将头盔再带上,而后英气无比的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遵命。”
孙权无奈的笑笑,把人拉起来。自从大哥去了之后,他最亲近的也不过这个妹妹了。所以就算她有的时候会任性,他也全纵着她。
站在孙权身后,孙尚香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果然庞统诚不欺她,只要她先偷偷跟过来,二哥怎么着也要把她留下。
本来还有些气他和瑜哥瞒着自己他是庞统的事,不过现下,倒也算两清了。
然而,城墙的宁静还未持续多久,就见到有士兵急急忙忙跑来,道:“主公!远方发现大批军队向我们行进!”
孙权皱眉思索。先不说他拿下合肥后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消息,就算真有人去给曹操送了消息,也不该会有这么快。而且,他刚收到消息,公瑾的火攻已经把曹操打的败落而逃,也不该有余力来救合肥。心觉蹊跷,他问道:“可能看清打的是谁的旗号?”
“他们走的都是暗处,若不是我们看的仔细,怕是连发现都还没发现。”
眉间忧色更甚一重,孙权一挥手,道:“传令三军,进入警备状态,严守城池!”
“诺!”